我强忍着内心的酸涩与愤怒，告诉她：「爸爸对我很好，没有人比他对我更好。不过我运气不太好，从小到大总是受伤。有时候走在路上，就会被人推一下，等摔倒的时候，地上恰好会有块碎玻璃，碎玻璃就会划伤腿。或者别的什么时候，从树上或者楼上掉个刀片，我伸手捂住了脸，胳膊就被划伤了。」
说话间，我无奈地冲她笑了笑。
妈妈能成为小说女主，作者自然会赋予她一些聪慧，至少在这些小事上，她一定会怀疑。
再者，陆宴州本来就是个疯子。
心爱的女人和别人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小时候，长得更像那个男人。
所以他嫉妒，疯狂！
甚至还动过心思想要杀了那个孩子。
再不济，也要毁了这张脸。
如果没有系统，或许死的，还会有一个我。
等到长大——
我这张脸长得更像妈妈了，陆宴州这才歇了心思，没有再对我动过手。
可我身上的这些伤，这辈子都注定好不了。
我余光瞥到她眼里的沉思，但假装没看见，然后又自顾自开口：
「爸爸说，我小时候运气还不错。后来妈妈你离开……我就总受伤，爸爸也是，还莫名其妙被人打。」
有些话点到为止。
说多了，反而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听着我的话，妈妈眼里愧疚更甚，伸手轻抚着我的脸，和我说：「娇娇，妈妈对不起你，没能参与你的成长。但以后不会了，无论是谁，都不能欺负妈妈的娇娇。」
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我要她的愧疚，成为我手里的一把刀，为爸爸报仇。
看出她眼底的坚定后，我说自己很累，先一步躺下，然后假装睡着。
没一会儿便听到床边有动静。
妈妈点开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声音沉闷闷的。
她说：「帮我调查一件事……」
之后几天——
妈妈一直陪着我，哪怕陆宴州出现，她也不会丢下我去陪他，反而冷脸相向。
陆宴州不明所以，就将目光对准了我。
无人处，他逼问我：「你和你妈妈说什么了？」
陆宴州很敏锐，但我并不会被他吓到。
瞪大着一双眼，满眼无辜，反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愣住，像是忽然想起来，当初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为了不让妈妈知道，都特意做得很隐秘，所以，我应当也是不知道的。
毕竟，我如今才只有十六岁。
陆宴州脸色缓了些，没有了先前的怀疑。
只是又说：「你现在是大姑娘了，别有事没事缠着你妈。」
我点头，说了声好。
然后晚上——
妈妈又抱着被子来找我时，我果断将门反锁住。
任凭妈妈如何呼唤，我也不说话，然后一个人蜷缩在阳台，无声流泪。
最终，房门被人撞开。
妈妈冲进来，看见角落里的我，心疼地将我抱在怀中，然后转身质问陆宴州：
「当初是你答应的，说会好好对娇娇，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趁着我不注意，想欺负我闺女？」
陆宴州爱她，爱能让人低头。
他连忙解释：「我怎么可能欺负娇娇，我只是说她是大姑娘，应该有自己的事情要……」
「再大也是我的闺女！」
妈妈想也不想就反驳了他。
然后又说：「陆宴州，十年前我跟你离开，抛弃了叶峥，也抛弃了娇娇。这些年我没有一个晚上能够睡得着，现在叶峥没了，我只有娇娇这么一个女儿。我们都欠了她的，如果你敢欺负她，我绝不会原谅你！」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让人有些感动的。
不过我太了解面前这个女人了。
爱情至上。
如今这样维护我，不过是心中正愧疚着。
陆宴州听到她的话，也连连点头，保证绝对不会再欺负我。
甚至还向我道歉。
不仅如此——
他和妈妈商量，要为我举办一个晚会。
「娇娇，既然以后咱们要生活在一起，那么关于你的身份，对外一定要有个交代。过几天我会举办一个宴会，到时候宣布你是我们的女儿，是陆家的大小姐，以后在这个圈子里，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陆宴州说这话时，小心翼翼地看着妈妈。
妈妈点头，脸色缓和了许多。
「娇娇，我会提前为你请个老师，教你跳一支舞。然后等宴会上，让你大放光彩。」
我垂眸看着自己的腿。
自从那次的事情后，我就再也没有穿过裙子。
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