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抄起手边的板凳朝我刚举起的胳膊狠狠地砸了下来。
手臂被砸得钻心地疼,痛感嗡嗡嗡地直冲脑门子,虎口一松,木棍滑落在地上。
我瞬间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成年男人的力量能让我骨头碎裂。
我疼得直不起身子、五官抽畜,连气不敢喘,疼痛裹挟着我的全身,连哭都忘了。
我妈顺着我爸的身影扭头看到我时,声音都吓得变了调儿:「妞妞,你怎么样,别吓我啊,给妈说说,哭出来也行啊!」
我看着我妈焦急的脸,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帘里包着的泪水扑嗒扑嗒地砸在她身上:「妈,救救我,我快疼死了!」
全屋的人都慌了神,坐在地上的冯丽也忘了喊叫。
村长拨开人群喊了句:「还不打电话叫救护车,孩子疼得脸都变了色!」
妈妈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瞪着爸爸:「杨明,她可是你亲闺女,你真能下得去手,你等着,我不会叫你好过!」
我爸爸低着头没敢吭气,奶奶将阿毛护在身后:「谁让她想动阿毛的,活该被打!」
「好好好,你们将外面的野种当宝贝,将妞妞不当人看,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你们等着吧!」
我妈抱着我慌乱地上了救护车。
5
医生看了看我突出的骨头:「哪个遭天杀的,对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当听说是亲爹干下的事,直接对我妈说:「这样的狗男人跟他离,一天也不能跟他,虎毒还不食子呢!」
我妈跟着骂猪狗不如的东西,眼泪也不争气地往下掉。
她想不明白,男人狠起来怎么能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此毒手。
住院的这几天,爸爸家的人依然没有出现。
我有些担心出院后我们去哪儿,忍不住问妈妈:「妈咱出院了去哪儿住,东西都被他们丢完了!」
「以后咱用啥?」
妈妈狠狠地吸了下鼻子,声音哽咽道:「那是咱的家,你别怕!」
她说话时,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说出来的。
每个字带着坚定与强装的镇静,还有随时可能暴发的怒气!
我用另外一只好手紧紧地握着妈妈攥成拳头的手,想给她些力量与支撑!
出院前的一天,妈妈出去办事。
我一个人紧紧地盯着病房的窗户,想看到平安回来的妈妈。
我怕,妈妈一个人单枪匹马受他们欺负!
又怕,妈妈会不会不回来了,将我留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