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选择了沉默。
以往不管在哪里，只要我对着他行礼，他都会迫不及待地上前来拦住我。但这一次，他没有。
我或许已经猜到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到访的真相了？
真假千金的事情恐怕早就传到他耳朵里了，他是掐着时间过来，恐怕他是想要来看看钟家的态度如何吧。
偌大的庭院此时充满了寂静，只有沙沙的树叶作响，无人回答刘璋的问题。
我这才微微抬头，于是我便看到钟灵儿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钟王爷狠狠地瞪了一眼。
「太子殿下恕罪，这原本是老臣的家事，原本不便与人说。可如今，太子与婉婉有了婚约。这件事也牵扯到了皇家，还容太子容许老臣慢慢说。」
钟王爷一下子老了很多，原本自家的女儿有出息，又和皇家定亲，怎么都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怎再么说他都是心疼的。他想要瞒着外面，继续把这个女儿当成亲生的。只是没想到，嫡亲女儿以死相逼，让他不得不放弃养女。
「老王爷请说。」刘璋上前一步扶起钟王爷。
钟王爷道恩以后，开始诉说事情的缘由。
「早些年，老臣和夫人去边关镇守。没想到半路夫人就生产了，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位郑家夫人也生产了一个孩子。
「那时候又刚好遇上匪徒，慌乱之下，两个孩子就抱错了。
「如今臣的嫡亲女儿找回来了，臣的养女也要回她该回去的地方了。」
钟灵儿长得和钟王妃一模一样，刘璋看一眼，就知道钟王爷说的是真的。
当年我和刘璋定下婚约时候，圣旨上写的是太子和钟府嫡女成婚。
如今钟王爷只有一个嫡女，那就是钟灵儿。
一个是钟王府回归的真嫡女，一个和他曾经有过美好回忆的假嫡女。
刘璋该如何选择呢？
我抬头看向他，曾经那一双布满星辰大海的眼睛，如今却仿若一处枯井。
刘璋和我对视的那一刻，扬起唇角微微一笑，明明还是和从前一般无二的笑容。
可惜，我却猜不透他的任何心思了。
「大家都起身吧。」刘璋微微抬手，让余下的人起身。
钟王爷叹息一声，最后又要跪下去：「是钟家对不起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刘璋在钟王爷跪下去前，拦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