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深坐在高堂之上,眉目清冽却深不可测。
身穿着暗红黑底云纹官服,腰间带着白玉带板。
而在衙门正堂地上跪着的是江南知府,因为是私审也就只有衙门的人在场。
“本侯再问你最后一遍,祁府的宅子是谁让你收的?”厉霆深冷目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江南知府。
知府跪在地上,身体微颤:“侯爷……下官是听从你的意思啊。”
厉霆深青筋直跳,俊秀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本侯何时让你这么做了?”
知府不敢抬头,眼神也开始变得闪躲起来。
见知府不语,厉霆深剑眉紧皱,也不想再多费口舌;“上刑。”
两旁的捕快很快就把老虎夹拿了出来,知府看见上面残留的血渍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一想到老虎夹会将手夹的皮开肉绽,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大声求饶。
可厉霆深依旧是一脸的冷寒。
就在捕快将老虎夹夹住知府的十指时,他才松了口。
“是谢郡主!是她和下官说是侯爷你的意思,事成之后还送了好多珠宝来。”
厉霆深目光渐渐变得幽冷,拳头也握的越来越紧。
他未曾想过谢婉姚如此胆大包天,心中原本还仅存的年少情谊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当天下午。
知府就亲自拿着祁宅的地契来到了温家,并交还给温知画。
“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夫人原谅。”知府嘴上道着歉,身体却一直忍不住的在打颤。
温知画看着手中的地契,再看到知府的表情,隐约感到奇怪。
她还记得之前知府耀武扬威,处处刁难才让祁家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就连公婆的葬礼苦于没有银子最后简单办了。
“知府大人,你抖什么?”
知府余光瞥到屋檐上手拿着利剑的夜七,表情有些不自然:“约莫是因为天气太冷,既然地契已经归还下官先走了。”
说完,知府也没等温知画回话,就匆匆离开了温家。
温知画拿着地契转身就走向温妤的闺房。
撩开门外的珠帘,温知画轻步走上前,看见温妤正在垂眸练字。
“月儿,我没有打扰你吧?”
听见声音后,温妤将手上的毛笔放置在砚台旁起身相迎。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她扶着温知画坐在榻上。
“我来是想给你看样东西。”
说完,温知画就把祁宅地契拿了出来,递给了温妤。
“姐姐你不是说宅子被知府收了吗?怎么会有这地契?”温妤目色闪过疑狐。
温知画点了点头:“这是知府亲自送回来的。”
此话一出,温妤就猜到了大概,能让知府都惧怕的目前只有厉霆深了。
“我听街上的人说,厉小侯爷要动身回京了,你好生想想吧不要让自己后悔。”温知画轻轻叹出一口气。
虽然她不愿意妹妹再和厉霆深纠缠,可这些天温妤的神色她都看在眼里。
厉霆深还是能牵动自家妹妹的情绪。
暮色苍茫时,夜七就来到温家了。
因为是外男,所以他是见不到温妤的,所以只好找到月儿让她带话。
月儿小跑到后院寻到温妤后,把代交的话说了出来。
“夫人,那个夜七说今晚厉小侯爷在花神庙等你。”
温妤手上拿茶杯的动作一顿,神色有些沉重。
“夫人,你去吗?”月儿试探性的问。
温妤沉吟下来,没有回话。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家里已经开始点起了灯,月儿都以为自家主子不会去赴约之时,温妤突然开口。
“月儿,陪我回房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