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西山陵园。
乌云遮盖了大片天空,昏暗之地,大雨倾盆。
一墓碑前立满了穿着黑色服饰举着黑伞追悼的人们。
他们低头抹泪,神色悲戚。
在这一众压抑中,许知恩却踩着高跟一身红色大衣,站在傅司霆举着的黑伞下。
她冷漠地注视着墓碑黑白照片上父亲那张慈爱的脸,没有哭,更没有丝毫悲痛。
“许良涛,你也算是解脱了,再也不用内疚……我好羡慕你,死的这么轻松……”
就在三天前的夜里,许父在来泉溪海湾别墅的路上也出了车祸,没有许知恩幸运,他当场死亡!!
不远处,一个打扮娇艳哭的梨花带雨的中年女人,红眼指着她:“许知恩,你有没有心,你爸爸就是为了去看你,才出的车祸!”
许知恩听到这话,转身看向她。
她踩着湿透的草坪,走到女人面前,认出她就是父亲在外的女人。
许知恩摘下了黑色的皮手套,一耳光狠狠地朝着她扇了过去。
“许雅,你不过是我爸在外用钱砸出来的女人,凭什么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被叫许雅的女人愣住,用手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许知恩。
而这时许氏财团的首席法务顾木走上前。
所有哭泣的声音都止住了,等着他宣布许良涛生前所立下的遗嘱。
“顾某将代委托人许良涛,将其所立遗嘱当场宣告:我许良涛死后,委托律师顾木为见证人,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交给我唯一的女儿许知恩继承……”
全部交给我唯一的女儿许知恩……
这一句话几乎给在场所有的人都下了死刑,而原本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许雅更是恼羞成怒。
“许良涛,你没良心,我陪了你几十年呀!!”
其他的外戚虽然不甘心,但却敢怒不敢言。
“把他们都赶出去。”许知恩对一旁撑着伞一直没发一言的傅司霆道。
他沉了沉神色,看向周围所有的保镖。
一分钟不到,这里就被清场了。
陵园只剩下许知恩和傅司霆两人。
“想哭就哭出来。”他道。
许知恩笑中带泪:“我为什么要哭?他死了,我比谁都开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用忍受他假惺惺的父爱。”
傅司霆眸色一暗,他冲许知恩伸出手,指腹落在她冰冷的脸上。
他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刺得许知恩心口骤痛,她一把打开了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
“傅司霆,你在可怜我吗?”
没有得到答案,许知恩眼尾发红:“我警告你,你可以厌恶我,恨我,不喜欢我,可就是不要可怜我!”
“我许知恩没那么脆弱!”
话落,她转身要往车上走。
可才迈出一步,她的腿忽然僵住,“嘭!”得一声,她结结实实的摔在了湿透的草地上。
傅司霆就要去抚她,她却看也没看他的手,从地上爬起来,撑着僵直的腿一瘸一拐继续往前。
可还没走几步,身后男人长臂一览,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熟悉清冽的气息扑鼻,许知恩望着傅司霆锋利的下颚,眼底尽是迷惘。
“为什么?”
没有得到答案,另一道声音响起。
“把知恩交给我。”是许凉谦。
他站在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前,戴着金丝眼镜下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傅司霆怀中女人。
雨幕下,两个男人身形相对,森冷的氛围溢满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