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弱弱的摇了摇头，小声留下一句，“我去上厕所。”
结果对方拐了个弯，也加入了那一伙人。
宋烟平时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无论是谁请教她问题，她都会帮忙解答。
全程都不会冷脸，也不会跟周莉莉等其它成绩好的学霸似的，一脸“这么简单的题目还来烦我，你简直蠢得要死了……”
校长办公室里，赵梅英急急问道：“校长，期中考试1班肯定还是第一，你真的不能再考虑下，给我个市级优秀教师竞选资格吗？”
校长摆摆手，“你不用再多说了，名单里的人是校领导班子经过慎重讨论，做出来的决定。
你也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这批没评选上，还可以等下一批嘛。”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见到来人是李献祥，校长猛的站起来。
敷衍一般赶赵梅英走，“你先回去吧。”
赵梅英心不甘情不愿，走出门之际，两人的交谈声传了过来。
“老李啊，你们班那个叫宋烟的孩子，真是个好苗子啊！
我希望全国竞赛，甚至是高考，她能给荟云带来更大的荣耀……”
数学课快要下课的时候，李献祥宣布了一个消息，明后天的期中考试，是八市联考，学校领导高度重视，另外试题难度会比月考再上一个新高度。
众人一片唏嘘，纷纷感叹，学校不把高三生当人看。
不过，心里倒是不怕的，好多人看着刚才问宋烟要的重点，心中莫名的涌现一股劲儿。
下午学校放了半天假，宋烟出校门口的时候，宋家的车正等着她。
宋甜甜从里面探出头来，“爸让你回家吃晚饭。”
宋烟跟司机小吕说了一声，让他先回去，她看没看宋甜甜一眼，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
也不知道是撕破了脸面，懒得伪装了，还是憋着更大的坏，宋甜甜始终在低头玩手机，没搞什么幺蛾子。
到家后，女佣摆好饭菜，几人落座。
空气安静的吓人，一时之间只有轻微的碗筷摩擦声。
白蓉帮宋烟盛了一碗汤，笑着道：“明天就期中考试了吧，你们两个可都要加油啊。”
宋甜甜自然是甜甜的答应。
宋烟看了一眼那汤，没动。
她不着痕迹暗自警惕，挑着白蓉跟宋甜甜动筷子的食物吃。
白蓉又扬起一抹笑，十分突兀的抬起左手，在宋烟头发上摸了摸，“你这孩子，怎么还跟我生分……”
她话还没说完，餐厅里就传来一道十足清脆的声音。
宋烟一把拍开她的手，面色沉凝，看了一眼她的左手掌。
那里戴着一枚戒指，也不知道是什么款式，当白蓉的手掌触及她的头顶时，竟然被活生生撕扯下几根头发。
见白蓉伤心欲绝，宋甜甜愤怒，“宋烟！我妈又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要下这么重的手！”
眼见着宋穆山面色微沉，宋烟笑吟吟道：“白姨刚才不小心碰到我头上的一个包了，我反应大了点，白姨对我这么好，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吧。”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白蓉戏演不下去了，只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餐厅里再次恢复安静，突然，白蓉尖叫一声，“啊！”
宋穆山眉心蹙起一道褶皱，“你又闹什么！”
白蓉疼的直打颤，她的脚骨就跟断了似的，钻心的疼，“我的脚……疼死我了……小烟你再恨我，也不该踹我呀……”
宋烟无辜的眨眨眼，“什么？我为什么要踹你呀？”
宋穆山掀开桌布，往下方一看，转而坐正了身子，声如洪钟。
“小烟离着你那么远，怎么踹的你，你肯定是不小心踢到旁边的桌腿了。”
白蓉有苦难言，还在餐厅，她总不能脱下鞋子让人看。
宋穆山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盯着她，就好像她再说什么扫兴的话，就要吃了她似的。
她只好紧紧掐着掌心，整条右腿都是颤的，忍着疼到麻木、几乎失去知觉的脚趾，硬生生扛到几人吃完饭。
等回到卧室，她的大拇指已经红肿大了一倍多，呈现深紫趋近黑色，脚趾盖充血，一碰就剥落掉了一半。
甚至动都不敢动，应该是脚趾骨断裂了。
她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疼的。
她还想继续上眼药，谁知宋穆山一见她的伤口，语气笃定。
“你伤得这么重，小烟那么瘦，怎么可能是她踩的，说不定是被什么毒虫咬的。”
白蓉恨得要死，恨不得破口大骂，可到底没有忘了最终目的。
她强撑出笑容，“小烟虽然不喜欢我，可我不能不尽到长辈的责任。
厨房的壁橱上我温好了牛奶，你去端一杯，亲手送给小烟喝吧。”
想了想，她又补充，“甜甜那里就先别送了，那孩子好胜心强，现在肯定在努力学习，还是别打扰她了。”
宋穆山嘱咐她上药，然后去了餐厅，端着一杯牛奶，在宋烟房间找到了她。
“明天要考试了吧，别太紧张。”
宋烟接过牛奶，还挺感动，乖巧点头。
她刚举杯要喝，宋穆山突然又开口，“这么多年你白姨照顾你们几个孩子也不容易，她心里是惦记你的。”
宋烟动作一顿，小鼻子不着痕迹耸了耸，捏着杯子的手指发紧，“爸，我知道了，你还是快去照顾白姨吧。”
宋穆山想摸摸女孩的头，手臂刚刚抬起，又再次垂下，“那好，我已经给夜时瑾打过电话了，你今晚留在家里住一晚吧。”
宋穆山的身影彻底消失，宋烟小鼻子又凑到杯口嗅了嗅，眸色渐深。
她总觉得这杯牛奶味道有些奇怪。
宋烟从卧室里出来，来到餐厅，拆开未开封的牛奶嗅了嗅，确认了一件事。
手里的这杯牛奶确实有问题。
她不觉得爸爸会害她。
宋烟想了想，拦住一个年轻点的女佣，不动声色道：“夫人让你把牛奶送给二小姐，记住，要看着她喝下。”
宋烟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都睡不着。
她小脸在巨大的玩偶上蹭了蹭，也不知道夜时瑾从部队回去了吗？
要不给他发个信息？
她从床头柜上摸过来手机，眨眨湿漉漉的眸子，边打字，轻声嘟囔着，“睡了嘛？老、公……”
下一秒，电话突然就打了过来。
男人低沉的声线仿佛被夜色染上一层迷离，“乖宝，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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