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拍拍他肩,告诉他不要担心。
可刚一抬手,腕骨就传来一阵断裂的痛,连带着手筋像被拉扯着般的疼!
苏鹿脸色一白,忙躬身抱住钝痛的手臂。
凌奕阳忙将人扶住:“你手怎么了?”
苏鹿强忍着嗓子里的痛哼,没有再隐瞒:“手伤,现在退役也好,也能有时间好好养着。”
闻言,凌奕阳不免惊讶,他们同为队友三年,他竟从来没发现苏鹿有手伤!
这个女人究竟一个人瞒了多少事?
苏鹿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觉得那痛轻了些,便要脱离他的搀扶。
和薄景深结婚这三年,他没碰过她,她竟也开始不习惯了别人的触碰。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苏鹿,你们?”
苏鹿寻声看去,就瞧见早离开的宋雯去而复返,而她身边还站着薄景深。
他眼神沉沉,瞧不清神情,只是看着苏鹿和凌奕阳相触的手臂。
下意识的,苏鹿顾不上伤手忙往旁退了一步,远离凌奕阳。
“砰!”腰磕在桌子上,一声闷响。
苏鹿面色又是一白,额上布满了冷汗。
“没事吧?!”
凌奕阳关切的询问响着,而薄景深却没有半点波动,满眼漠然。
这样的目光看的苏鹿心头一窒,嘴里发苦。
“没事,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
话落,便往会议室外走。
路过薄景深的那一刻,苏鹿脚步慢了半拍,但还是擦肩而过。
也在这时,背后突然响起薄景深冷凝的声线:“既然退役,两天之内搬离宿舍。”
苏鹿脚步一顿,却未回头:“好。”
一路浑噩的回到房间。
苏鹿躺在床上,脑海里满满都是薄景深的漠然和那句驱赶。
原来不止宋雯,他也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她走!
苏鹿心里痛到喘不过气,腕骨上一阵阵的刺痛,连带着全身神经都一跳一跳的疼。
她将头闷在被子里,低声痛哼着,想像以前一样挨过去。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痛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一整晚,苏鹿疼昏又疼醒,痛不欲生。
翌日天亮。
苏鹿再次被疼醒,她撑着疼到颤抖的身体洗漱好,前往医院。
阳市中心医院。
苏鹿看着挂在一旁的CT片,转头问医生:“我手伤很多年了,但这次不知道怎么了,一直不见好。”
医生叹了口气:“是骨癌,已经到了三期。”
听到‘癌’这个字时,苏鹿脑袋一瞬间空白:“治不好吗?”
医生只是沉默。
苏鹿好像明白了什么,起身道了声谢,往外走去。
医院走廊里,安静无声。
苏鹿坐在长椅上,慢慢在搜索框里输入一句话:“骨癌三期能治愈吗?”
搜索的圆圈转了很久,更新出一条回答:“已经是最厉害的晚期,就算治疗也最多只能活三个月到半年!”
春风渗过窗,吹进了长廊,又湿,又冷。
苏鹿在搜索框一遍一遍的搜索着同样的问题,期待着有不同的答案。
可惜十条,百条,千条,都一样。
终于,她认命了。
苏鹿看着手里病历上的“骨癌”定论,忍着腕上的疼痛将它一点点撕碎,缓缓起身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医院外的风远比楼里更猛烈,吹着人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