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薇薇被判了刑,要坐牢
她不甘心,所以三天两头求我爸妈去看她,求我爸妈找律师重新上诉。
据说她在牢里被欺负得很惨,精神越来越不正常
而我爸妈的近照似乎也苍老了很多
这就是你们要的好女儿吗?
这就是你们要的好未来吗?
想想真觉得可笑
我从大一开始就利用课余时间做起了兼职。
定期打钱回去,算是报答爸妈的养育之恩。
今天在便利店上夜班的时候。
那家伙 又来了
非说今天店里灯光亮堂,他想在这儿看书。
有时他也说便利店的泡面味让他很舒服。
有时他又说便利店的门铃声让他提神。
...
总之每次都有五花八门的理由留在这儿。
等我下班,他才慢悠悠地跟在我后头,送我回去。
到了宿舍楼下,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我到了,你快回去吧。
路灯下,他摘下帽子,依旧是寸头,眉眼里却温柔又委屈:你到底什么时候答应我?
我忍俊不禁。
入学两年,他一有空就往清华跑
搞得我有好几个同学都以为他是我们班的
有一次,易然还一脸骄傲地说帮我教训了陆辞
我以为他在学校打人了,问他伤哪了? 没被老师发现吧?
他说是在学科竟赛上赢了陆辞。
陆辞那家伙现在也是蛮惨的。
不知是谁把莫薇薇的事传到了大学里。
大家都说陆辞有个在坐牢的杀人犯女朋友,对他避而远之。
陆辞多次解释,却始终摆脱不掉莫薇薇的阴影,连成绩也下滑很多,他似乎在跟父母商量转学或者出国的事
不重要
他的未来已经彻底跟我无关了
倒是易然,他在盛安大学的人气越来越高。
但有女生跟他表白,他总是凶神恶煞地说: 莫挨老子。
盛安大学的十佳歌手大会,他请了我去看,说要给我唱歌。
结果因为五音不全,成了笑话
那天他在便利店等我下班,全程埋着脸不敢看我。
我安慰他: 人不是要十项全能才能被爱。
爱人是一种能力,而被爱是一种概率,和能力无关。
他说他听不懂,反正他就想把所有好的都给我。
我说那我不要听情歌,我希望有人能坚定的陪伴我
他终于抬起头问多久?
我说: 很久,至少两百天?
而今天,正好是第两百天
这个陪伴我走过人生暴雨时分的寸头少年,此刻穿着站在路灯下,眉眼温柔又委屈地问我:你到底什么时候答应我?
他背后的天空星光闪烁
如同他陪伴我走过的每一段夜路,细微却明亮,安静却温暖。
我说: 现在。
易然: 啊?
易然疑惑的一瞬间。
我垫脚,亲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