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哲一大早就去了队里,拨了一个电话。
	“请帮我查一查苏佳妍所有生平的经历资料。着重查一下她的性格以及与什么人有接触。”
	这件事,苏佳妍一无所知,她也不会想到,就因为自己白的不正常,顾哲就谨慎的让人调查她。
	此时的苏佳妍刚刚起床。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馒头,还有着温热。
	苏佳妍心里一暖,是个负责人的好男人,可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占为己有。
	简单的梳洗,将自己杂乱的稻草头发编成了一个大麻花辫。
	拿起准备好的布包和一些零钱,手里拿着馒头就准备出门。
	今天要去一趟城里,自己需要买一些容器回来装自己的雪肌膏。
	而且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就是剪头发。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苏佳妍出了家属楼,按照记忆中的路朝着军区大门口走去。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一道声音喊住了。
	苏佳妍转头看着这不是住在自己隔壁栋的冯晓燕吗?
	这个女人怎么说呢?明面上没有害过自己,甚至自己刚来的时候她还刻意讨好过自己。
	可是不久就发现自己是个木头。
	之后也就不热络了。
	如今可能是看到了顾哲执行任务回来了,那眼中的算计苏佳妍看的一清二楚。
	“佳妍!你不知道吧?”
	苏佳妍一头的雾水,摇了摇头。
	“哎哟,我跟你说啊,吕爱梅家昨天晚上据说打到半夜,那声音听得人都渗的慌。你是不知道,我家娃昨天都被吓哭了,你别说,平时没看出来,佳妍你这么厉害啊?”
	苏佳妍看了她一眼,搞得人家打架是她挑唆的一样。
	再看看她后边跟上来的几个同片区的军嫂,纷纷侧目,竖着耳朵的样子。
	心下哪里还不明白,这个冯晓燕确实高,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责任就推到自己身上了。
	还不就是想往顾哲身上泼脏水。
	说到底,就是因为顾哲这个太过优秀,当年先一步比他家男人当上了营长,现在是她男人的顶头上司。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苏佳妍眼眸一搭,瞬间带着几分羸弱,眼眶瞬间红了。
	“晓燕,爱梅嫂子和陈大田同志家里的事又岂是我一个外人能左右的,你也知道我胆子小,平日里门都懒得出,哪里能做出这样的事,昨天我磕着头幸亏团长夫人救了我,不然我.....”
	说着摸了摸自己额头,那纱布还渗透着血迹。
	冯晓燕一时语塞,“那我怎么听着那吕爱梅话里话外都在骂你,不是你......”
	“晓燕,你这是趴着人家门上听的啊?”
	顿时冯晓燕脸色一白,这个二愣子今天怎么口舌这么伶俐了。
	看着周围不少人对自己投来的鄙视的眼光,这年代谁家不吵架,冯晓燕这样完全是触碰了大家的雷区。
	冯晓燕有苦说不出。
	“冯晓燕,你这一大清早的,没说问候两句,上来就叭叭叭的一顿,怎么顾营长家里的事还有陈大田家的事都要你来做主了?”
	冯晓燕脸色涨红。
	“袁翠花你一个大老粗的村妇知道个屁!整天满身的屎粪味,离我远点。”
	苏佳妍转头看去,一个有些微胖,长相带着几分不好惹的女人此时正瞥了过来。
	袁翠花是这个大院里跟自己一样不受欢迎的军嫂之一。
	这个袁翠花是农村的,到了军区,很多人都认为自己的军太太一样,不屑种田地。
	而袁翠花是个特别,她是个十分喜欢拾掇菜地的人,而且一个人能种好几亩地,成天在地里忙活,所以整个人显得有些黑。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关键是,袁翠花之所以被讨厌,是因为她老是给菜地施一些天然肥料,就是那些排泄物。
	这让不少人怨声载道的,甚至还有人投诉到政委那里去的。
	可是耐不住人家政委觉得这是一种优良的传统。
	这样导致了不少人离她远远地,军区的一系列活动也不带着她,就和自己一样。
	看着闭嘴的冯晓燕,苏佳妍朝着追了两步。
	“嫂子,谢谢你。”
	袁翠花抬眼看了一眼苏佳妍,生硬的回了一句。
	“不谢。”
	苏佳妍看着袁翠花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微笑,袁嫂子多年不孕不育,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痛,日后看来自己可以帮帮她。
	比起冯晓燕和吕爱梅那种人,袁翠花这样的真性情才是值得深交的人。
	想到这里,她也不怕袁翠花的冷淡,追了上去。
	“嫂子,我们一起走。”
	袁翠花看着自动挽上自己胳膊的小手,有几分不自在,可是也不好意思拒绝,这孩子一直胆小,要是再吓到不太好。
	身后的冯晓燕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一个大贱人,一个小贱人!
	而此时,苏佳妍一路上叽叽喳喳的。
	“嫂子,我不常去镇里,你到时候要多带带我。”
	“嫂子....”
	“嫂子.....”
	袁翠花看着跟个半大孩子一样的苏佳妍,眼神也软了几分。
	“你啊,镇里的人都很朴实,你等会去了,我给你带去理发店,至于卖小容器的,我记得东边的市场倒是有。不过你要注意些。”
	现在虽然改开以后政策放松了许多,但是市场上还是没有太多的起色,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私下的买卖也是会被抓走的。
	苏佳妍点了点头。
	到了镇里,顿时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
	路边有着不少的小摊小贩,买着一些吃食。
	这里的路除了主路是沥青马路,其他的好像都是石子路,年代感十足。
	跟自己在横店拍戏的场景简直没有区别。
	“跟我来吧!”苏佳妍跟着袁翠花在小巷子里穿来穿去。
	“到了,这里,就是我经常理发的地方。”
	苏佳妍抬头看着挂着红油漆写的理发的牌子东倒西歪的挂在一边。
	门口的炉子上好像还热着水。
	一排架子上整齐的摆着剪头发需要的小毛巾,虽然旧了,可是干净的很。
	这时,一个老人家从里面端着盆走了出来。
	“钟师傅,我带我妹子来理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