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人看的出来我不喜欢林焉知。
我性子向来随和淡然,班里的同学虽然对我惟首是瞻,但我从来不搞小团体和孤立人的那一套。
最初针对她,是在体育课上,男女分开练习网球,每个人自己挑选自己的搭档。
不出意料的,林焉知被剩下了。
她拿着拍子局促的站在操场中央,脸涨的通红的环顾四周,一副无助可怜又弱小的样子。
我笑了笑,走过去,朝她伸出手,说:「我们一组吧。」
她有些受宠若惊,惊讶的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吗?」
我点头微笑,说:「对,你。」
她对我微笑,一副很感激的样子。
我想着图书馆她和池砚洲的那一幕,在转身的瞬间将脸上的笑收敛的干干净净,我面无表情的想,希望她待会儿还能笑出来。
林焉知没有接到我的任何一个球。
我像遛狗一样,每次发球都会将球打到林焉知接不到的地方,她狼狈的用尽全力,东跑西够,却只能一直捡球。
她一边捡球还一边对我道歉:「对……对不起,我实在太差了。」
她没发现我是在故意整她,直到后来我们周围渐渐有同学围绕过来,我听见我身后的同学小声的说:「京校花怎么了?没看她这样整过一个人啊。」
「新来的什么时候得罪京校花了?」
我微笑,恍若未闻,发球刁钻,直到林焉知为了接住我的一个球,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我微笑站在原地,毫无歉意的和她道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她低着头,捂着红肿的膝盖,小声的说:「没……没关系。」
我笑的很和善,继续说:「你球技真是太差了,等下小组对打,你可千万不要拖我后腿哦。」
林焉知一边道歉一边狼狈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直到池砚洲走过来,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过噙泪欲泣的林焉知手里的拍子,冷冷的看向我。
他笑了,说:「她球技差,挽墨,我来陪你练。」
我被池砚洲虐的很惨,为了公平,他用的还是左手。
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在青少年网球大赛中拿到了冠军,我只是当年为了和他有共同话题练过两三年,我这个业余的水平在他面前,真是不够看的。
我强撑着和他打了半个小时,接到的球寥寥。
不过还好,我不需要捡球,每一个我接不到的球,都会有暗恋我的男生捡起来递到我手里。
我只是执拗的看着池砚洲,他对我半分手软也没,直到最后一球,他发球的时候,网球擦过网线狠狠的砸在我的膝盖上——和林焉知摔伤的那只腿一模一样的位置。
我疼的没忍住,若不是身边有人惊呼一声扶住我,我会直接疼的跪在地上。
池砚洲无动于衷,冷冷的看着我,冷冷的说:「挽墨,你这个技术,没人拖后腿你也赢不了。」
他说完回头看向林焉知,朝她招招手,说:「过来,我们走。」
林焉知看他的眼神就像紫霞望着从天而降的至尊宝,她乖巧的点头,说:「好。」
后来几个同学将我送到医务室,上完药后,宋宋陪着我。
宋宋向来大大咧咧,但那天也察觉到不对劲,她问我:「挽墨,池砚洲是疯了吗。」
一语成谶,他后来做的那些事,可不就是疯了吗?
可如今,多可笑啊,他竟然后悔了。
真是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