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吃的饭已经够少了。
爸妈平常带着弟弟在外省打工,一个月给奶奶五百块钱。
奶奶偷着补贴给大伯三百,剩下二百做我俩的生活费。
我每天早上只吃一小碗稀饭配红腐乳,然后带一个玉米饼和两片咸菜去上学。
放学回来,经常用一碗白菜汤混个水饱,还得家里家外地干活。
如今我十二岁,才比五岁的弟弟重八斤。
可即便吃得这样少,奶奶还是嫌我费米费油,处处看我不顺眼。
手里握着两头蒜和一瓶醋,我从厨房出来,讨好地跟我妈说。
「妈,药我已经吃了,我是给爸取蒜去了。」
妈妈难得给了我个好脸,「吃了就好,大夫说肺炎得多吃几天,你弟弟刚好一点,你要是治不好再传染给他,看我不打死你。」
这时,我爸拧开了酒瓶子,将一盅酒放到弟弟面前。
「过年了,儿子你也尝尝这好酒的滋味。」
奶奶听了,拿筷子头蘸着酒,点进了弟弟的嘴里。
弟弟被辣得直伸舌头,回头一口唾沫吐到我脸上。
我什么都没说,去擦了把脸,顺便给自己倒了碗饺子汤。
回来时,奶奶和妈妈已经把她们面前的酒都喝了。
我舔着嘴唇,看着弟弟的酒做出一副馋样,「爸,我能不能也喝一点?」
不出所料,弟弟一听,端起小酒盅喝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