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涛回来的时候衣服已经脱了，他满脸疲惫。
「这 cos 神明就是累啊。」
见我没理他，他又巴巴凑过来，用肩膀撞了一下我，「你怎么回事？还不理我？告诉你吧，我已经让我摄影师把那会儿我的精彩瞬间拍下来了，到时候发布出去，哼哼，绝对能火一把。」
张涛不是我们本地人，对我们所信奉的不仅不信，还不尊重。
之前就是出言不逊，没想到现在更过分，直接想充当神明。
我扭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整张脸都是灰扑扑的。
「你的脸怎么回事？」
他看了看镜子，若无其事，「嗐，别提了。我跟着游神队伍，前面那人拿的香炉，熏了我一整天，我等下发了视频就去洗洗脸。」
我冷笑一声，「我看你真是疯了！」
张涛没理会我的阴阳怪气，扭头就将视频发了出去。
视频里他一直站在神明的前面，就连马夫驱赶了好几次都没有赶走。
如他所愿，视频真的火了，不过是被骂火的。
游神过程中有很多人拍，所以张涛自己还没先发视频，就已经有人把他发了上去。
评论里都是清一色骂的，不仅有本地人，更多的是外地人。
「我一个外地人都看不下去了，这人是疯了吗？」
「亵渎神明，没看见他身后的神明已经生气了吗？」
「现在的人为了火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
他视频的热度还在不断上涨，有的营销号已经发了出来。
可他置之不理，甚至觉得这是一次火的机会。
「欸，李平，你看我的热度上来了。我的粉丝已经破万了，马上我就火了。」
他把手机拿过来给我炫耀，看着 99＋的消息我眉头紧皱，因为 99 个人里面有 98 个人是骂他的，还有一个是在忙着转发他的视频。
「我建议你把视频删了，好好给神明道个歉，姑且还会原谅你。」
他一巴掌打在我的后脑勺，「你说什么呢？你的意思是让我在流量最高的时候把视频删了？我看你脑子有病了，这些是流量吗，这些都是钱！」
看着他执迷不悟的样子我也没有办法，「这么多人骂你，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这些人无非就是嫉妒我的流量，我现在出一个声明，他们估计还要和我道歉。」
随后他就编辑了一大段话发了上去，我将整段文案的废话去除掉。
提取到了关键信息：我是被迫 cos 的，我们老板要求我扮演，我要是不扮演，就会面临巨额赔偿。
「张涛，这真的是你老板要求的？」
看见他编辑的这一段话我也有些迷茫，难不成我真的冤枉了他，他是被公司逼迫的？
张涛长得清秀，加上平时就喜欢 cos 一些人物，靠这个收获了不少粉丝。
随后就有公司联系上了他，两人签订了合同，张涛从此也算是有工作的人了。
见我这么问，他扣下手机，「你是不是傻逼？我不这么说这些网友不得骂死我？」
「所以，你这是胡编乱造的？那你不怕你老板和你解约？」
他嫌恶的看了我一眼，「哼，现在有热度就是爹，他会把他爹开除吗？」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接到了老板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