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立马应声，随后过来拽我。
我顺从的站起身，随着她要出去。
一道视线落在我的身上，眼神宛若刀子，像是想要将我看透。
「站住。」
江青浔的话音一出，我顿住脚步。
他正盯着我，眼神复杂。
「抬起头来。」
一边的沈如意立马拦在江青浔的面前。
「陛下，这人面目丑陋，莫要冲撞到您。」
江青浔对她的话如若未闻。
他始终直勾勾的盯着我。
「朕叫你抬起头来。」
瞬时间，气氛有些压抑。
我沉下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身穿龙袍的男人。
看清江青浔的那一刻，我不禁愣住了。
如今距离我死，不过才三年。
他那年还是二十出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而如今，竟然满头华发……
我与他四目相对，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微微俯身。
「奴婢参见陛下。」
江青浔的声音分不清喜怒，一如开始那般。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
「贱犬。」
贱狗。
沈如意新赐的名字。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殿中瞬时间鸦雀无声。
沈如意的脸色惨白。
她站在江青浔的身后，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我，不断的用口型无声示意。
【待他走后，你休想活着出去！】
江青浔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转头看着身后的沈如意，冷声道：「这就是你对待下面宫女的法子？朕记得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说着人人平等。」
沈如意一时语塞，憋了好久才慢吞吞说道：「妾身这是……入乡随俗。」
我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
好一个入乡随俗。
正走神，一个小巧的白玉瓶落在我的掌心。
「日后，贵妃宫中的宫女，只留翠盈一人即可，你们去内务府，重新分配，一个不可少。」
江青浔的声音清晰入耳，我不禁愣了愣。
最后这句话很明显是在警告沈如意不可再对我动手。
这三年的事，我隐约有所耳闻。
新帝执政以来，爱国爱民，是个千古明君。
我以为不过是外面夸大其词，如今看来，似乎也不全是。
我不过小小宫娥。
我的命在这些帝王的眼里，是不值钱的。
我记得我幼年时。
我与他一同站在城墙上，看着繁华的京城。
那时候的他，眉宇间稚气未脱，但是眼神里已有帝王之气。
我手里拿着糖葫芦，笑盈盈的看着身披大氅，立于雪中的他。
「太子哥哥，你有什么愿望？」
那时临近新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