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发现,打我出生后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娘的脸竟然一点都没变!
娘见我神情有异,笑容冷了下来。
“娴姐儿,你昨晚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所以才来了西厢?”
我摇头。
娘扁扁嘴,将皮影收进箱子里锁好,放到了窗根下。
可阿娘前脚才走,我的泪就落了下来。
我娘说得没错,我是想起些东西来。
我想起两个姐姐已经死了。
我目睹过,但不知我爹娘用了什么法子,让我给忘了。
昨夜我在西厢晕倒后,就都想起来了。
大姐姐死的时候。
也是在春日里。
我和二姐躲在墙根,亲眼见我娘将大姐倒挂后。
一刀抹了脖子。
鲜血喷得满地都是,大姐的身子抖了抖,眼角流下一串泪。
只几息的功夫,就没了气息。
大姐的身子变得惨白。
娘又拿起一把柳叶刀,从大姐的脚底板划下,手指顺着刀口伸进去,几下就撕下一张完整的皮。
那时我和二姐还穿的厚重,可我娘却早早换上了春衫。
她的细腰裹在薄薄的料子里,只有一掌宽,我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而我娘做这些的时候,我爹就站在一旁看,并不搭手。
直到皮子剥下来,我爹才有了动作——
他拿了席子,将大姐血葫芦一样的尸身草草一裹。
扔到后院挖好的坑里。
埋了。
我不记得跟二姐怎么回的房。
反正第二天一早,我俩就都忘了前晚的事,以为大姐出嫁了。
后来,我又独自目睹了二姐被剥皮。
而后,又忘了。
爹娘今晚还在折腾。
在我娘的嘤嘤声中,我看向房里的箱子。
上面挂着一把雕着符文的桃木锁,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我还是感到,那里仿佛传来姐姐们压抑的哭声。
头皮越来越疼,我也越想越怕。
我哭了起来,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大姐二姐,娘割了你们的脖子剥了你们的皮,你们痛不痛?”
大姐二姐没回答我。
可娘却推开了房门。
我才意识到,嘤嘤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娘脸上还带着一抹红,前胸的扣子都没来得及扣好,露出一大片细腻的白。
她嫩得如同二八年华的少女,把身后的我爹衬成了老朽。
我娘抬起头,声音里还带着娇喘。
“娴姐儿你到底还是想起来了是不是?你昨晚也瞧见你两个姐姐的皮躺在箱子里了?没错,她们的皮都让娘剥皮了。不过你别怕,你跟她们不一样。”
我娘总说我们姐三个性格大相径庭。
大姐木讷,二姐顽皮,而我……相貌浓艳,却带着一股子禅意。
“九彩石和八卦镜都是死物,所以你两个姐姐的皮子要放了血再剥。”我娘轻声对我讲。
“而你,要做九天玄女。所以你的皮子……”
我娘顿了顿。
“要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