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荒凉的街道。
走了好久，我才找到一家便利店。
对上店员惊愕的眼神，我才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么不堪。
妆容被雨水冲刷，变得斑驳。
身上伤口纵横，痛得我几乎流出眼泪。
心里不断地重复，其实没什么的，陈之铭丢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难道还不习惯吗？再忍一下吧，完成赌约就好了。
我拖着步子，对店员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请问我可以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我的包落在车上了。」
拿到手机后，我拨出了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喂。」
一瞬间，心理防线崩塌，我的软弱无处遁逃。
我轻轻说道：
「哥哥，我在外面。
「我没带伞，特别冷。
「你来接我一下，好不好？」
从没想过，向来镇静的周劲羽也会乱了阵脚。
电话那头，传来他焦急的声音：
「好，溪溪，等我。」
周劲羽到的时候，我正双臂抱腿，缩在角落里颤抖。
他将西装外套盖到我身上，然后轻轻地用手帕一点点地擦去我身上的雨水。
我动了动嘴唇，很小声地开口：
「哥哥，你来接我啦。」
周劲羽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心疼与愠怒：
「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不是说，和陈之铭出去吃晚饭了吗？」
我低下了头：
「是啊……可是他把我丢下了。」
周劲羽的眉头紧皱：
「你就这么喜欢他？」
我想，我真的坏到极致了。
这个时候，还是想要惹怒周劲羽。
我直视他，轻嗤了一声：
「对啊，早说过了，哥哥不爱我，我就去爱别人。」
我看到周劲羽的眼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下一秒，我的嘴唇被封住。
周劲羽的吻来得突然又热烈。
而我甘愿臣服。
我生涩地回应周劲羽，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我瘫软在周劲羽怀里。
我攀上他的肩膀，软软唤道：
「哥哥……」
周劲羽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
「嗯，我在。」
所有的不安与慌张都在这一刻消失，只留下有所依靠的心安。
外面依旧下着暴雨。
但躲在周劲羽的怀抱里，他没有让我淋到一滴雨水。
今晚的他格外温柔。
包扎完伤口后，明明我自己可以走路，但他还是执意将我抱到了房间里。
我坐在床沿，牵住周劲羽的手，不想让他离开：
「哥哥，雷声好大。
「你能不能像小时候一样，陪我一起睡啊？」
周劲羽只是低头看我，没有说话。
我仰起头，倔强地和他对视：
「如果哥哥不愿意的话，那我找陈之铭好了。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周劲羽俯身捏住我的下巴，我的话语声戛然中断。
他淡淡道：
「嘴唇都被我亲肿了，还想着你的男朋友。
「宝贝，你知道你的邀请意味着什么吗？」
我红着脸凑近周劲羽，低声道：
「哥哥，我知道的。」
然后，我一粒粒地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
左臂上的纹身现出了全状，是一只墨色飞鸟。
周劲羽搂住我。
现在，那只飞鸟停留在了我的腰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