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早将那些期待消磨殆尽。
我甚至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接什么攻略任务呢?
不如死在十五岁那年。
卫洵关了我七日。
大抵觉得我该学乖了,纡尊降贵,亲自来给我开的门。
我直接将和离书递给他。
死后我不想进谢家祖坟,更不想进卫家的墓地。
卫洵的唇抿得发白,凉凉盯着我。
最后一言不发地拽过和离书,甩袖离去。
递完和离书,我让人将早就收拾好的嫁妆,送回谢府。
母亲以为我同卫洵吵架,谴人来过几次,喊我回去用膳。
我拒了。
谢允也来过两次,我照旧不理。
他咬着牙嗤笑:「我看你能闹到几时!」
又一个七日后,隔壁传来消息。
谢夫人精神不虞,噩梦缠身。
谢允亲自带的家仆来「请」我。
离开卫府时,他高高在上地睨着我。
冷然的眼底,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8
谢允会幸灾乐祸,是有理由的。
母亲年轻时被剧毒的滇蛇咬过一次,虽清了毒,却留下了体弱的毛病。
每每噩梦,便会生病,高烧不退。
可大夫说这病,是心病。
只能心药医。
母亲的心结,自然是谢茵。
每次噩梦,都是梦见谢茵,哭她的不甘,哭她的委屈。
哭她在地底下,过得不好。
父亲请了法师来超度。
法师却说,需由我这个「罪魁祸首」,磕头念经,以慰亡灵。
所以每次母亲的噩梦,其实是我的噩梦。
我要在那个被烧得焦黑的法场里,跪上三日三夜。
三日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