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声不吭跑到云南去了?你妈都把你爱吃的海鲜买好了。”刘盘问道,语气里却没有一丝责备。
我忍着想要反胃的情绪,笑着道:“我一直都想来云南,这次中奖了就想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刘盘:“那你好好玩,记得早点回来。”
刘勇在手机那头远远地喊了句:“姐,还等着你回来给我买车呢!”
我笑着跟他们挂了电话,手中捏着的矿泉水瓶却早已经变形。
是给他买车?还是买我的命?
我打开监控软件,看着那一家子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我是一名漫画家,不需要外出工作,平日总是宅在家里。
因着他们三个需要外出上班,家里的杂事默认交给了我,平日里洗衣做饭都是我来做。
但因那对夫妻从小偏爱我,弟弟也跟我走的亲,我也算乐在其中,并没有太多计较。
冯丹平日里总爱摸着我的手,心疼道:“乖女儿的手都变粗了。”
她一个五十岁的女人,保养的确很好。
从来不干家务的手,嫩得跟十七八的小姑娘一样。
自小,他们总是夸我能干,比弟弟强了无数倍。
每次有鸡腿和鸡翅膀都让我先挑,刘勇要是不愿意,还会被训斥几句。
“男孩子就应该让着女生的!”
哪怕是那时候我明明比他大了五岁。
男孩偏好,重男轻女这事不可能发生在我们家里。
如果不是发生了上辈子的事,我可能现在还在给他们做牛做马,补贴家用。
但是他们对我的偏心又是从小开始,以至于让我怀疑一切会不会是自己做了个噩梦。
监控里传来冯丹嫌弃的声音,让我从过去的回忆里回过神来。
那是我出发云南前特意找了师傅来安的针孔摄像头。
我想知道,我不在之后,这家子会是怎样的嘴脸。
说不定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好,而那些不过是我做的一场噩梦罢了。
但现实,并非如此。
此刻的冯丹捂着鼻子,从厨房里拎出了一袋海鲜。
透明塑料粒的螃蟹动都不会动,透过她的动作,我似乎隔着屏幕也能闻到难闻的气味。
冯丹嫌弃道:“阿勇,快拿去楼下丢了,都臭了!”
正输了一把游戏的刘勇不耐烦道:“赔钱货不回来也不说一声,白花了买海鲜钱。”
臭掉的海鲜能值多少钱?
难怪往日他们给我做海鲜都是重油重辣,几乎吃不出食材的味道。
每每做海鲜的时候,冯丹和刘盘都是一脸慈爱地看着我吃,说我爱吃让我多吃点。
我原以为是冯丹厨艺不好,看着他们舍不得吃的模样,我都全部吃光。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吃完海鲜总会拉肚子。
原先我还以为吃得太油太辣的缘故,原来给我吃的这些都是臭的。
我忍不住干呕,想把二十二年吃过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刘勇已经回来丢完垃圾回来,嫌弃地洗了三遍手,嘴里不放心地嘟囔:“赔钱货不会想独吞那笔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