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起来的时候,手上的东西都没能拿住。
下一刻就连人带碗一起摔在了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动静。
公公听到声音的时候,只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刚好扎进了婆婆的脖颈。
她就像一条快死掉的鱼,嘴巴和脖颈都在大口大口往外吐着血。
李有财鞋子都没穿好就跑了出去。
没几分钟又跑了回来。
他用两条大锁链把我绑回了猪圈旁边的茅草棚里。
我知道,他是怕我逃跑。
即便半路丢下吐血的老娘也得跑回来给我锁上。
刚生下女儿的那年冬天,我确实曾经趁他们忘记给我上锁,偷跑出去过。
深到脚踝的雪地,我赤着脚跑了十几里地。
大腿上全是刚生产完没能流干的污血,滴在白茫茫的旷野上,很快就被新一轮的暴雪覆盖。
我沿着山路不停奔跑。
渴了就喝捂化的雪水,饿了就吃路边的野菜。
双腿早已在极端的环境里被冻僵,却依旧凭着一股信念跑到了距离最近的一条公路上。
看见大货车的那一刻,我几乎要喜极而泣。
然而,那辆货车却并不是带我逃离深渊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条路是大山里的唯一一条路。
司机想要不被收买路钱,就必须答应村民,只要看到有年轻女人跑出来,就要把女人带回村子里。
被重新抓回去之后,他们当着我的面,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将我那刚出生的女儿扔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小小的孩子甚至还不会哭闹,就无声地沉入水底。
“让你跑!让你跑!”
“不会下蛋的母鸡,生出来的赔钱货就该死!”
“不要脸的贱货睁大眼睛看看清楚!下次再敢跑,我就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