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频频点头：「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同意？东东快过来，给你王婶磕个头。」
弟弟难得正经一回，跪下把头磕得砰砰响。
王婶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弟弟就像看成堆的金山一般。
赶紧把他拉起来，笑着打量一番：「这小伙子哟，一看就有出息。」
她视线落到我身上，不自然地闪躲了一下。
这里的邻居们虽然都读过几本书，但是他们知道我是清华的博士生，对我多多少少有点敬畏。
王婶做贼心虚，自然害怕我揭穿她的鬼话。
但是我只是冲她温和笑了笑：「王婶，我弟弟以后，就拜托您了。」
她点点头：「自家邻居，照顾着是应该的。」
我妈对此行有些迫不及待。
弟弟不成器，她在邻居们面前总是抬不起头。
她急着让弟弟出人头地，自己也能趾高气扬地在邻居们面前炫耀一番。
她忙着问王婶：「嫂子，您看我家东东什么时候能出发？」
王婶让她不要急，说人家是个正规单位，招聘流程走一趟需要花费几天时间。何况我弟弟年纪小，没经验，还要办出国手续，又得花费一些时日。
我妈一听就急了。
「嫂子，你说那老板这么拖下去，会不会就不要我家东东了呀。」
王婶连连安慰她。
我也劝我妈：「正规公司的招聘流程都要走几天才能批下来的，妈，咱们耐心等一等。」
我妈这才放下心来。
临走时，她对王婶连连叮嘱。
王婶笑得慈和，可眼角闪过一道精光。
6
接下来的两天，我妈骄傲得像只公鸡，带着弟弟在街坊邻居面前趾高气扬地走着。
「我家东东马上要去缅北挣大钱了，一年一千万！你们家儿子能挣几个钱？」
她平素就爱得罪人，邻居们也懒得理会她。
见他们不搭她的话茬，我妈觉得他们都是羡慕嫉妒恨，于是更加得意了起来。
小姨上门的时候，我妈还在大声嚷嚷着：「东东要去缅北挣大钱」这样的话。
小姨皱起眉头：「姐，你说东东要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