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是难得的全系灵根,可她人淡如菊,看淡一切。
为了帮她争取有限的门派资源,我和师父伤痕累累。
她却一边享受着资源,一边淡漠地说我们急功近利,非修道之人。
有人抢夺她的灵根,我和师父以命相搏,她说顺其自然,生死有命,是我们滥杀无辜。
导致我和师父被赶出宗门,成了人人喊打的「邪修」。
而师姐落得一个「出尘仙子」的雅号,用着被我们养出来的灵根和魔修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更是眼睁睁地看着我和师父被邪魔活活啃食。
「扬名立万被人敬仰不是我所愿,我只想不争不抢,自由自在地活着,是你们把意愿强加在我身上,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师姐测出灵根那天。
好呀,这次就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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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系灵根,居然是全系灵根!」
耳边是师父激动的声音。
一向在外人面前稳重的师父拉着我转起圈来,粗麻仙袍翻飞,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补丁。
那是我前几天刚刚缝上去的,碎布还是我从库房抢出来的。
想着缝在里面别人看不到,师父面子上也好过点。
谁让我们是最低等的弟子,经常被人看不起。
今天是门派测试灵根的日子,之前那些分宗已经测完,师父本就是低等弟子,更别说作为徒弟的我们。
可没想到就是最后登场的我们,却成了全场焦点——
师姐测出了全系灵根。
不怪师父如此激动,因为整个问仙派全灵根屈指可数。
整个仙门也沸腾起来,没想到废柴师父还能养出全系灵根的徒弟。
师父当即和掌门提出要全力培养师姐,为了师姐的前途,师父和掌门据理力争。
「你们只是微末,基础本就不行,而且灵根也有不准的,我不能为了她而打乱之前的分配。」
对于我们这种低等宗门弟子,门派一律称为「微末」,连个名字都没有。
师父内向从不与人争辩,此时却高声道:「不行,我不能让她这个好苗子折在我手里!」
其他宗门的人也都反驳师父:「山猪吃不了细糠,就算给你们好的资源,没有好的师父,一样是培养不出来好苗子,还不如把人给我们,正好我们这里缺个看门的。」
其他人哈哈大笑,全系灵根虽然稀少,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上等宗门,也是不缺的,自然不会全力培养一个其他宗门的弟子。
师父涨红了脸,却还是不放弃。
在场只有两个人没有反应。
一个是我,一个是师姐。
她穿着宗门里唯一的新仙袍站在测试台旁,身上还闪烁着被测试台激发出来属于全系灵根的五彩霞光,整个人就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子,睥睨着我们这群凡体肉胎。
她施施然地走到师父面前:「师父,那些灵石丹药已经有主,你这样争抢他人之物,实在非君子所为,我只想靠自己的努力。」
一句话就让师父的正当要求变成了非分之求,让师姐成了那朵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而我和师父就是那淤泥。
「徐敏之,你瞧瞧,你的徒弟都比你懂事!」
师父耷拉着脑袋,像是斗败的公鸡。
师姐却还是那样一副情绪稳定的端庄样子。
宗门在一个荒凉的山头,破旧的院子已经很久没有修缮。
师父一边做饭,一边哭诉:「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全程都像是死人一样,怎么也不帮师父说话,呜呜呜……」
因为我重生了,知道帮忙也没用。
上一世,我和师父一样,为了师姐的利益而和整个门派唇枪舌剑地争执。
师父嘴笨很快败下阵来,我伶牙俐齿,说得掌门和众宗门哑口无言。
就在掌门要宣布要一视同仁,重新分配资源的时候,师姐开口了。
「灵石丹药已经有主,抢夺他人之物,非君子所为,这样得来的资源,我无法使用。」
和今世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也让掌门收回了打算。
我和师父气得不行,师姐却告诉我们,她要靠自己的双手得到一切,而不是别人的施舍。
可那明明是自己本该得到的利益,却被她说成了施舍。
气归气,但我和师父还是为她细细地谋划。
我们知道作为一个低等弟子,只能苟且一生,我们不想让师姐也在此蹉跎一生。
就因为师父说师姐有着无穷的可能,于是我们就豁出去一切。
知道师姐性子清淡,不争不抢,于是我和师父就主动为她争抢。
因为修为低下,对于其他人来说寻常的地方,对于我们却是险境。
可我们没有丝毫犹豫,出生入死多次,才换来少量的资源。
师姐一边享受着资源,一边淡漠地说我们急功近利,没了道心。
很快师姐全系灵根的事情就传开了,破旧的院子里开始出现各种陌生的气息。
有人动手想要抢夺师姐的灵根,我和师父以命相搏,才得以杀死歹人。
掌门派人来查时,师父的断臂还在流着血,露出森白的骨茬,师姐却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怒其不争的样子:「师父,绾绾,我早就说过不要滥杀无辜,心狠手辣非道心,我不愿与你们同流合污,只求掌门能公正评判。」
我和师父就这样被赶出了山门,而我们的所作所为成了「意有所图」,残害同门的「邪修」。
那几年就像是过街老鼠般,我和师父到处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