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起电话,笑道:「怎么啦,喝多了要姐姐接吗?」
没想到,电话那头,向优的声音颤抖而恐惧:
「音安!好像有人……想杀我。」
我快速跑下楼,在脑海中过滤可以用的人。
江宅这些人我是不敢用的,从江代序可以让保姆给向优下药来看,江宅一定有很多人都是听江代序的。
而这个关头上想对向优下手的,最大嫌疑人也是江代序。
濠城污糟,冤死鬼不计其数。
坐落在金碧辉煌下的,是看不见的血腥与枯骨。
我开着车奔向向优的定位,心中如坠冰窟。
江家这趟水,比我想象的要更浑。
如果江代序懒得跟我玩心机宅斗,而选择直接掀桌,那无论是我还是向优,都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向优,你立刻联络相熟的太太,看看有没有人在你附近设宴或者打牌,马上去她们那里,不要在路上游逛。」
挂断电话,我扫了一眼后视镜,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下一通电话打给了警署,对方在听到疑似被跟踪的车牌号时,立刻打起了精神。
我现在开的,是江实岩的车。
刚刚在江家,我喝退了阻拦我的保姆和管家,从管家手里夺下了江实岩名下一辆车的钥匙。
江代序今天要是连他爹的车都敢当街撞,明天一定上新闻头条。
借助江实岩的影响力,我要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上来。
只有这样,江代序才不敢轻举妄动,我才能保住向优。
我接到向优的时候,她竟然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见到我几乎要哭出来:
「没有太太在附近。」
「有车一直想撞上来逼停我们,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在车上。」
我扶住她:「上车。」
却看到她手里还鼓鼓囊囊抱着什么。
「这是什么?」
向优吓得有些发愣,半晌道:「哦,我,我给你带的蛋糕。」
「他们家的蛋糕非常特别,这一款只对尚太太家开放,我想让你尝尝。」
我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挂念着给我带的蛋糕。
接到向优,我的心安定了不少。
冷静分析后,我觉得江代序应该不至于当街痛下杀手,八成只是他恐吓的手段。
直到把向优带回江宅,我这才稍稍安心。
并让向优出面,告知警署无事发生,深表感谢。
可另一边,向优则在客厅坐了一夜。
我要借着这件事,再给江代序一击。
向优面对这种威胁,没有惊动太多人,反而息事宁人想大事化小,这是全了江家的体面。
而枯坐一夜的恐惧,博的是江实岩的怜惜,立的是「识大体」的人设。
可我动了江实岩的车,到底掀起了些风浪,这沸沸扬扬背后的始作俑者,江实岩只会把账算到江代序头上。
一切都按我的计划发展,江实岩并未追究我私自用他的车,还多给向优配了两个保镖。
但我没想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找上了我们。
「这是什么?」
江代序看向桌面上放着的金色 u 盘。
「录音,」我坦诚道:「你叔父的录音。」
江代序的神色有些微妙,旋即靠在椅子上:「哦?」
他打了一个愿闻其详的手势。
「你的叔父找上向优,愿意和她结盟,一起对付你。」
我笑了笑:「开出的条件也很优厚。」
江代序点点头:「比起一个『疑似想要向优性命』的人,我这个叔父确实是个好选择。」
「所以宋小姐为何会跟我讲这些呢?」
我郑重开口道:「因为我想告诉江先生,向优她并无与你争夺家产的野心,她只是想要这辈子过得富足。她不要你们江家的权力,也愿意妥协放弃生育,对你没有一点威胁。」
「不过就是拿钱多养一个人,你们江家泼天富贵,就是再养一百个,也挥霍得起。」
「江先生,真的没必要在她身上耗费你的时间精力。」
江代序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淡淡道:
「说完了?」
我点点头,心却提了起来。
江代序的态度太出乎我的意料。
我自认把话说的清清楚楚,也给了百分百的诚意,可他的态度却还是这样不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