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凤尾香。
我微皱眉。
凤尾,能扰人心神,令人思绪大乱。
我瞥了眼自己连腰带都越解越乱的沈京墨,眸沉了下去。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
原来不过是有人刻意为之。
但我天性懒散,不愿卷入是非之中。
看来得想个办法逃走才是。
「芙儿,腰带坏坏!」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帮他解开。
他却张开双臂,嬉笑着等我宽衣。
沈京墨不但脸生得俊美,连身材也……
肩宽腰窄,无一丝赘肉。
下一秒,我被他压倒在床上。
速度之快,令我毫无准备。
我不禁疑惑起来,傻子哪有这样的身手。
莫不是,他装傻?
我从袖中不动神色地抽出银针,静观其变。
我是医女,他敢对我做什么,我就把他扎得半身不遂!
我眼神紧盯着沈京墨,看见他从枕下拿出一本册子。
「芙儿,我们来玩游戏吧?这是王嬷嬷给我的,说能造小人。」
这是一本春宫图!
我只看了两页就将其拍掉。
脸上浮起滚烫的热意。
「这种书你也看,你!」
沈京墨的脸倏地沉了下去。
他向我倾身而来。
我捻起银针,蓄势待发!
下一秒,却听到他控诉我:
「你不是芙儿!」
他发现了?!
我心一紧,拿着银针的手绕到他脑后:
「我怎么可能不是……」
沈京墨泫然欲泣,撇撇嘴:
「我的芙儿怎会不愿同我做游戏!」
他此刻像极了我小时候养的那头小鹿。
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惜。
收回银针,我撸了撸他的脑袋,故意吓他:
「王爷,那游戏玩了得出人命,王爷不可胡来!」
他身子明显一僵。
我见目的达到,就要起身下床。
沈京墨拉住我的手:
「本王怕怕!
「芙儿哪儿都不许去,以后都和本王一起睡,不然我让嬷嬷打你屁股。」
我:「……」
得,这床不比丫鬟房里的破床舒服?
我谅他沈京墨也不敢对我动手动脚。
哄睡完沈京墨后,我悄悄下了床。
多处查探后,我发现凤尾香就在他的衣衫上。
真歹毒啊。
把毒熏染在他每日所穿的衣衫上,日积月累,只怕沈京墨不日就会从傻子沦为痴呆。
谁让他那么像我的小鹿。
我轻声叹气。
摆开一整套银针,为他施针,暂缓毒素蔓延。
针扎入皮肤,沈京墨睫毛轻颤:「痛痛!」
我轻轻抚平他扭曲的眉头:「痛痛飞,很快就不痛了王爷。」
沈京墨倒真的安静下来。
我施完针,累得不知不觉睡着。
睡梦中,好像有人掐住我的脖子。
霎时间我难以呼吸。
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
「您的毒就是她下的,我马上杀了她!」
「住手!本王何时说过要她的命?沈七你僭越了,回去领罚。」
脖颈的力道松了。
我翻了个身。
双腿夹住一大坨被褥。
「什么破王府,这被褥那么硬……」
「呃!」
铜镜前,我轻轻抚摸着脖颈处的肌肤。
一道不太明显的虎口印依稀显现。
我沉思:昨晚难道不是个梦?
身后好像有一道灼热的光紧盯着我。
我警觉地转身。
屋里只有沈京墨把玩着毽子:
「芙儿,本王等你玩毽子好久啦!」
呃……毽子……
我天生手脚不协调,不是练武的料。
姐姐筋骨奇佳,但不喜药材。
所以姐姐自小习武,而我自幼学医。
姐姐能干,成了肃王府的丫鬟。
而我被上任主家当街欺负,是凯旋的护国少将军秦霄经过,才将我救下。
为了让我能不再任人欺负,他叫我学点傍身的功夫。
我日日被拉起来操练,苦不堪言。
所以这踢毽子,姐姐会玩,我不会!
我悄悄打量沈京墨。
他眼巴巴地求着我。
我嘟囔:「这么傻,应该不会发现我是假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