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摸着我的脑袋，温温柔柔地说道：「小诺不是喜欢她吗？妈妈把她一家人都给你带回来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伤害你了。」
年幼的我崩溃了。
我想要的是活生生的朋友，而不是一张不会说话的人皮。
或许是我妈漂亮的脸，和温柔的谈吐让小王哥完全卸下了防备。
我妈甚至邀请小王哥明天来家里玩。
小王哥被我妈迷得晕乎乎的，当场就表示同意了。
妈妈的眼神无意间瞥过镜头，像是能透过镜头看到我一样。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弹幕里都是各种不堪入目的污秽话语。
什么深山里的女人肯定很缺男人之类的。
当然也有些清醒的，警告小王哥不要去。
这很可能是人面熊。
男友见到我妈，眼睛都快发直了。
他关掉直播，就让我收拾去姑娘山的行李。
男友细心地替我处理伤口。
温柔的样子仿佛和直播时的他不是一个人：
「小诺，你知道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一切都是为了镜头前的直播效果。
「我说了，等赚够了钱，我就给你买房，我们结婚。」
男友亲了亲我的额头：
「这次去抓人面熊，我一定能赚一笔大的，这笔之后我就不做了。
「再也不会让我的宝贝小诺受苦了。」
我哀求地抓着他的手：
「就不能不去姑娘山吗？
「人面熊跟你想象的可能根本不一样。
「它们比你想象的要恐怖残忍一百倍。」
见我神情严肃，男友笑了：
「你怎么说的跟你见过似的？
「还有，人面熊都不一定存在呢。什么披着人皮的熊，听着就玄乎。
「我就是去直播蹭下热度，可不能输给小王哥那家伙。」
男友是打定主意要去姑娘山了。
我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了哥哥。
哥哥是我逃离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我实在太怕他了。
梦里的他用锋利的爪子割开人的脑袋。
我捂住耳朵，不敢听那惨叫的声音。
哥哥浑身是血地走到我面前。
那张沾满了血的脸显得格外妖异。
他伸出纤长的手指，摩擦过我的双唇：
「我去接你放学的时候，看见你和一个男生有说有笑的说了很久。
「小诺，我从来没见过你笑得这么开心过……
「原谅我，我只是太嫉妒了……」
「所以才忍不住把他给杀了……」
我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哭着醒了过来。
男友问我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