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我把她们打成这样的。
「皇后娘娘面前,大小姐胡言乱语,险些连累了夫人!」
脸被打成馒头的许嬷嬷怒道。
可惜她掉了两颗牙,说话漏风,不复往日威严。
我闭了闭眼,再抬头时,两行清泪滑出眼眶:
「许嬷嬷,我见母亲伤重气力不济,生怕娘娘误会,才替母亲辩解的呀!
「母亲待他们这样好,他们却恩将仇报,我实在为母亲不平!」
许嬷嬷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我没有父母赏赐添补,只靠每月二两银子的月钱过活。
二十两,对我而言怎能不算一大笔钱呢?
嫡母攥紧被子,皮笑肉不笑:
「母亲知道你好心。只是你一个姑娘家,贞静温顺才好,在贵人面前合该谨言慎行,免露小家子气。」
「母亲教训的是,」我低头应下。
嫡母才不会就此放过我。
她借口受伤,要我前来侍奉。
刚出锅的药,嫡母说要趁热喝下,叫我给她端碗,烫得我双手起泡。
人前她一清嗓子,便使眼色叫我捧来痰盂。
到半夜,嫡母一时叫口渴,一时叫出恭,一时又要捶腿,我也回回都从地铺爬起来,任劳任怨地伺候。
嫡母寻不着把柄,反而是来往的人见了,对她苛待庶女之事多信了几分。
「女儿侍奉母亲见得多了,哪有这样折腾人的?」
嫡母咬碎银牙,还得在人前强笑道:
「我福薄没有女儿,好在怀玉是个孝顺贴心的。」
她哪能算福薄。
很快,父亲大胜叛军的消息传来,得了圣上亲口称赞。
再有人来探望时,嫡母一抹眼泪委屈起来:
「侯爷征战多年,凡有余财都分给了军中将士,我素日穿戴的绸缎珠宝都是圣上和娘娘所赐。
「二十两赏银本就是府中定数,我怎好违背?」
那都是百年前先祖立下的规矩了。
若要按府中定数,她一月的月钱都不够买那些零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