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骨头是我挖的,我手法快,不疼,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多了。」
说着他摸了摸剑柄上那块颈骨。
「对了,就是你家附近的乱葬岗。
「你身下那块雪狼皮,也是他送给我的。」
营帐外突然闪过一道强光,紧接着一声惊雷厉声炸响。
我心漏跳半拍,猛地攥紧雪狼皮。
硬刺的皮毛刮得我掌心发疼,可没有我心口疼的十分之一。
那个被生挖颈骨的人,是我爹。
爹失踪那天,娘发了高热,烧得咳血。
爹连夜下山,说要给娘买药回来。
可他一去就没回来。
哥哥下山找爹,才知道爹因为好心,射杀了要袭击裴将军的雪狼。
却因此被裴将军看上,不由分说绑上了马带走。
山里的人都说,我爹跟着将军走了,是要平步青云的。
他不会回来再吃苦,也不会要我们三个了。
我们不信。
爹娘情深,爹绝不会丢下娘不管。
后来,爹果然回来了。
他的尸体被人吊起来巡街,暴晒三日后,跟几个人一起扔进了乱葬岗。
我去打听,才知那些人都是被处死的逃兵。
我爹也是。
我和哥趁夜色去捡回了爹的尸首,他的颈骨少了一块。
最贴身的衣服里面缝着十几个铜板,是当年带走给娘买药的钱。
回去的路上,哥不慎踩中机关,才残了腿。
村里人说,我爹贪生怕死,才会死相凄惨,害得子孙受罪。
我和哥听见,把他们骂走。
我的爹爹,年轻的时候也差点成了武状元。
只是因为没钱打点,被贵族暗算打伤,丢在街上险些惨死。
是我娘捡到了爹,她救了爹,也给了爹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