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你失心疯了??前些日子要放他走,昨儿夜里又要刀了他,你是成心要让妈的钱打水漂!」
我舔了舔干裂开的唇角,撑着后院的篱笆蹲下。
「他想杀我,我为什么不能刀他?」
二姐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妈拦住,她一双锐利的三角眼在我身上上下扫视,末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算有些像我李家的姑娘,刀拿稳了,以后少想些有的没的。」
李家的姑娘?我在心底嗤笑了一声,我妈心心念念要给李家留个金孙,可她自己,不姓李啊。
但我没说话,和她们,早已没有道理可讲了。
摆渡人带走了陆涂朋友的手机号码,塞给了他一瓶抗感染和修复的药。
我去送他。
走到离家几百米远的地方,确认周遭没人了。
摆渡人冰凉的手碰了下我脖子上的青痕:
「叁叁,还疼吗?」
我叫李三妹,李家的第三个女儿,村里都这么顺着叫。
我还有个名字叫「许叁叁」,是摆渡人取的。
摆渡人从来不是被我抓着把柄的小人。
他是我的同路人。
「陆涂给了我一个地址,说埋着两百万,算是救他酬劳的定金。哈哈哈哈哈,他还想回去!他该死,早该死了!」
提起陆涂,摆渡人脸上扭曲的五官不自觉地颤动着,他极力忍耐着滔天的恨意,一拳砸在树干上。
「是啊……他该死。」
我喃喃着,冷笑了一声。
那颗金牙在口袋里硌手,显得更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