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温年正坐在床边。
她比我还憔悴一点。
见我醒来,赶忙伸出手问我要逃跑计划。
我打开电脑给她看。
顺便发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温年滑动着屏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沈修白那脑残看出我是装的了,所以又拉着我那啥了一晚上。」
说着,她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奶奶的,再不跑迟早没命。」
我昏昏欲睡。
她好不容易看完了,将计划发送到自己的电脑上。
我打了个哈欠,又问:「你那边也准备好了吧?啥时候跑啊?」
温年眼底冰冷:「听说那位白月光三天后回来,沈家兄弟俩都会去参加欢迎宴。
「那天晚上跑,刚刚好。」
我点头:「行,都听你的。」
她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温年将电脑还给我:「剩下的细节趁他们不在,再敲定,我要回去补觉了。」
她刚关上门,我又蒙上被子继续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沈淮洲回来。
他解下腕表,又来探我的额头:「今天怎么样?听用人说你睡了一整天。」
他的手有些凉,我瑟缩了一下:「我好了。」
有温年的教训在前,我生怕被他看出是装病。
沈淮洲又动手解扣子:「那早点睡吧。」
我对他解扣子的动作有阴影。
吓得都结巴了:「那个,其实我还没好,我们还是好好睡觉吧。」
沈淮洲反应了两秒,挑眉:「不好好睡觉,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就知道装蒜。
我红着脸,又拿被子蒙住了头:「不做什么,睡吧睡吧。」
沈淮洲也没再说什么。
他伸手将我揽进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白天睡了一天,我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就是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逃跑计划还有哪里需要完善。
睁眼到天明,终于有了些困意。
只能听到沈淮洲起床的声音,眼睛完全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俯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亲,屋里再没了动静。
为了降低兄弟俩的警惕心,我跟温年用来吐槽的下午茶时间都取消了。
每天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完善计划。
终于,白月光回国的日子到了。
4
一大早,温年便找了个理由跟沈修白大吵一架。
然后将自己关到了房间里,连我叫都不开门。
沈修白认定她在闹脾气,气得甩门而出。
我的眼神落在沙发上悠闲喝茶的沈淮洲身上,心底暗暗着急。
不是说要去参加欢迎宴会吗?
他怎么还不走?
再不走我们都要赶不上飞机了。
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好不容易沈淮洲起身,我心里一喜,准备体贴地叮嘱他路上小心。
谁知沈淮洲看了我一眼,拧眉:「怎么还不去换衣服?」
我愣住:「啊?」
他看了一眼腕表:「晚上的欢迎宴,你不去吗?」
我当然不去了!
感受到他的目光,我急中生智,憋出了两滴眼泪:「我今天又有点不舒服,还是不去了。」
本以为话说到这个地步就算可以了。
结果沈淮洲穿外套的动作顿了顿:「那也换衣服,我陪你去医院。」
我急得差点头顶冒火。
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用去医院,睡会儿就行。」
沈淮洲的语气不容拒绝:「不行,难受这么多天,必须去检查。」
我摇头:「欢迎宴很重要的,你还是先忙吧,等你回来我们再去检查。」
等他回来,我跟温年应该已经逃跑成功了。
沈淮洲完全不接招:「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先去检查,听话。」
眼看着他真的要拉着我往外走,我赶紧扒住一旁的沙发扶手:「其实,其实我是骗你的,我没有不舒服。」
沈淮洲摆明了不信。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些,面上有些不悦:「不管你怎么说,今天都必须去检查。」
我急出了一身冷汗。
想了想,我攥住他的袖子:「真没有不舒服,我就是想留在家陪年年,她今天很伤心,我担心她。」
沈淮洲狐疑地看着我。
我继续道:「你知道的,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之一,我不想留她一个人。」
沈淮洲大概也想起了那位白月光跟沈修白之间的情感纠葛。
他松开了我的手,点头:「那也行,你陪陪她。」
我大喜过望。
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你真好,晚上少喝点酒,拜拜!」
沈淮洲搂住我的腰,低头:「她是最重要的人之一,其他的是谁?」
其实是没有「之一」的。
温年就是我最亲的人。
但是我不介意再哄哄他,让他放松警惕:「当然是你啦,就你们两个,没别人。」
沈淮洲嘴角上扬:「油嘴滑舌。」
他低头就吻了下来。
我腿软得差点站不住脚。
怕他等会儿控制不住,我赶紧推了推他:「要来不及了,你赶紧去吧。」
沈淮洲这才放开我:「晚上别睡。」
为了送走他,我什么都敢答应。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院子里,我松了口气。
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找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