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瞎子,没想到自己竟是流落在外的首富千金。
哥哥们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沿街乞讨。
他们把我带回家,说会好好照顾我。
可回家的第一天就碰上了假千金割腕。
他们都围着她,送她去医院,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后来,假千金频出意外,所有证据都指向我。
我被所有人厌恶。
直到有一天,我被人绑架,歹徒打电话给大哥,叫他准备一千万赎金。
他在电话那头轻嗤一声:「江晓,你又在闹什么?我没空陪你演戏。」
那一刻,我觉得没意思透了。
可当我爬上天台的时候,歹徒却慌了。
「妹子,你自己撕票?不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1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
可因为眼盲,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到空气里潮湿的霉味。
我试图活动手脚,椅子发出「吱呀」一声响。
而后,是一阵脚步声。
「醒了?」
这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听起来年纪不大,但很危险。
我不敢动,也不敢回他的话。
他也没跟我啰嗦,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迫使我的头往上抬。
我昂起脖子,却不知道他在哪里,目光空洞地望向前方。
半晌,他问:「瞎子?」
我闭上眼,喉咙里轻轻滑出一个「嗯」。
他的手松了松,一阵沉默之后,他说:「瞎子又怎么样?别指望我会可怜你。待会我打电话给你家人,你最好按我说的做,否则别怪我撕票!」
我乖顺地点点头,说了声:「好。」
我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应该是拿了我的手机,用人脸解了锁,找到通讯录置顶的联系人拨了出去。
因为短暂的「嘟嘟」声后,我听见了大哥的声音。
声音散漫,略带着些不耐烦:「喂,又干什么?」
歹徒:「江知珩是吧?你妹妹现在在我手里,我给你两天时间凑够一百万,否则我就撕票!」
江知珩沉默了两秒,然后轻嗤一声:「演得挺像那回事,那麻烦你告诉她,今晚是瑶瑶的生日,如果她不回来的话,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歹徒有些不可置信,问我:「瑶瑶是谁?」
这可把我问住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江念瑶是江家领养的女儿。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仇家抱走,卖给了人贩子。妈妈因为失去女儿悲痛欲绝,直至精神错乱。
爸爸为了安抚她,就从孤儿院收养了江念瑶,还把她的生日改成跟我同一天,骗妈妈说她就是我。
时间久了,大家好像默认了她就是我,是江家千娇百宠的小女儿、小公主。
直到父母去世,我爸临终前告诉哥哥们,叫他们一定要找到我。
我回家的那天,哥哥们围着我,一口一个「瑶瑶」地叫着。
我本名叫作「江瑶」,而江念瑶的名字是我爸给她取的,意思是看见她就会想到我。
得知这件事之后,江念瑶一时想不开割了腕。
自此之后,大家都不敢再叫我「瑶瑶」。
二哥给我重新取了个名字,叫作「江晓」。
他说:「你个子小小的,又那么瘦,就叫江晓吧,好听又好记。」
可他不知道,个子小是因为我从小营养不良,长得瘦是因为我几乎没吃过几顿饱饭。
离家这些年,我被卖给了人贩子。他们说我声音好听,就弄瞎了我的眼睛,教我唱乞讨的歌,讨到了钱才有饭吃。
可这些,哥哥们并不在乎,他们只在乎江念瑶是否会受委屈。
2
歹徒依旧不死心,连着打了两三个电话,都被大哥挂断了。
他甚至没有机会给大哥看我被绑架的照片。
最后一次,大哥终于爆发,朝着电话怒吼:「江晓,你又在闹什么?我没空陪你演戏!」
然后不仅挂断了电话,还将我的号码拉黑了。
屋子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劣质烟草的味道缓缓飘入我鼻腔。
他大概是郁闷了,抽着烟怀疑人生。
许久之后,我平静地问他:「撕票吗?」
他缓缓说了声「啊?」,然后开始劝我:「妹子,你别急,你这联系人还有好几个呢,我一个一个打,总有人愿意交赎金吧?」
我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会吗?
我的联系人只有哥哥们,他们此刻应该都围在江念瑶身边,给她过生日。
不会有人关心我的死活。
果然,在打给二哥的时候,他直接质问我:「江晓,你平时叛逆一点也就算了,今天是瑶瑶的生日,你就不能让让她?非得在这个时候跟她争宠?」
「谁是瑶瑶?她还是我?」
我第一次回击:「有没有一种可能,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