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我打完止痛针后,我才装作悠悠转醒。
陈婉千叮咛万嘱咐:“王永厚不是个好东西,你今天一定要离他远点!”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的话你最好放心上!”
我盯着她看,她今天实在有些奇怪。
王永厚在人前向来是宽厚老实的样子,很少像今天一样失态。
这也是上一世为什么同学们都不相信我的原因之一。
而陈婉是王永厚的课代表,一向唯他命是从。
她被我盯地有些不自在,主动说要去给我打热水。
陈婉前脚刚出门,后脚王永厚就进来了。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过来就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郑清啊,刚刚是老师不对,胃还疼吗?”
“啪!”
我毫不客气地用手里的竹扇拍掉他的手。
力气不小心用得大了一些。
像拿柳条抽在死猪肉上那样发出了闷钝的一声响。
王永厚疼得缩起身子直抽抽,脖子上的肉挤成一团。
我装作不懂,声音却很响亮:“对不起老师,你忽然摸我,我这是应激反应。”
身边的人一听这话,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落在了王永厚身上。
他被看得心虚,色厉内荏道:“怎么说话的!老师只是想看看你胃还疼不疼!”
我故作恍然:“原来现代医学已经那么发达了,摸摸就能知道疼不疼啦!”
隔壁床的病友用足够让全病房的人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现在的老师啊,师德败坏,连生病的学生都不放过。”
“是啊,关键是学生什么都不懂,可怜咯。”
我看王永厚的脸青一阵紫一阵,心里暗爽。
可惜大家都只是口头说说,要是有人能赶他走就好了。
他在这我实在怕自己忍不住打爆他的狗头。
正着急呢,给我打针的医生走了过来:“这位先生,病人需要静养,请您出去。”
我在心里给医生竖了个大大的大拇指!
王永厚沉着脸:“我可以出去,但郑清我得带走。”
我心一缩。
然后看到周围有那么多人,忽然不怕了。
想带我走,做什么梦呢?
我用手捂着胃:“我胃还是疼,需要在医务室再休息会,走不动。”
王永厚似乎就等着我这句话:“你一个人走不动,所以才要趁着我在的时候走啊。”
“我是你的班主任,把你安全送回宿舍是我的责任。”
我呸!
现在还没放学,宿舍一个人都没有,你安什么心我能不知道?
一旦我跟你走出这间医务室,我这辈子就算是又活到头了。
我拿起被子盖在身上,打定主意不下床:
“不用了老师,陈婉还在呢,我休息会直接回教室就好了。”
“再说我是个女学生,您是个男老师,跟您独处,我实在不敢放心。”
我就不信了,医务室人那么多,你还能硬生生把我扛走?
“不行!”
王永厚像抗麻袋一样把我扛起来:“你都生病了还回什么教室。”
“我是你的班主任,怎么会害你。”
“听老师的,我送你回宿舍。”
我瞪圆了眼,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真把我扛起来了。
您可真行。
精虫上脑了吧。
医生拦下他:“你干什么呢!病人还需要休息!”
王永厚对医生弯腰陪笑:“我是她班主任,送她回宿舍休息,出了什么事我负责。”
医生一听是班主任,对方态度又那么好,显然觉得没什么管的必要了,转身就去给隔壁床打针。
我对着隔壁病床的病友喊:“诶,您刚不还说他师德败坏吗,现在就这样让他把我扛走了?”
那位病友挠挠头:“刚刚可能有误会。既然是你班主任,总不会害你,你就跟他走吧。”
我笑了,重来一次,班主任这样的名头还是那么有用。
也是,毕竟上一世在遭遇不测之前,我也觉得王永厚是个好人啊。
我挣扎起来,可王永厚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箍着我。
眼看我就要被王永厚扛出门外了。
4
我看着王永厚手臂上的一团肥肉,强忍心中恶心,一口咬了下去。
他骂了句脏话,想把我甩到地上。
但我紧咬着不放。
上一世的痛苦席卷而来,我恨不能咬下他一块肉。
就在这时,陈婉回来了。
她见到我被王永厚胁迫,疯了一样冲上来要抢走我。
她掐他、咬他,我也奋力挣扎。
王永厚力气虽大,却也不是我们两个的对手。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们:“你们给我等着。”
陈婉将我扶到走廊上的排椅上坐下。
我心里一跳。
确认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