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婶婶经常把冰箱的臭肉往我碗里夹。
我闷声吃下,吐了一地,婶婶嘴里碎碎念骂我浪费。
小堂弟奶声奶气问,「妈妈,你怎么把烂肉给姐姐?我和哥哥都是大鸡腿」
小孩子童言无忌,却道破了饭桌上的真相。
婶婶说,「姐姐不爱吃鸡腿。」
婶婶对我着补道,「时和,你也知道我们家啥条件,我没工作的,你叔一天在工地也挣不了几个钱,还要养两个孩子,饭吃着能养活自己就行。」
我默默扒完碗里的饭,低头不语。
晚上却听到婶婶在电话里和娘家人抱怨,「老周把他哥女儿领来家里了,你说我们哪里能负责得了,还是一个瞎子。要是眼睛看得见还好,现在都成家里拖油瓶了。」
「不是我没有人情,事不落到你们身上,你没法体会。」
「她每天那个死样子,问话也不爱搭理的。」
「我要是她,我都去死了。」
……
是啊,死了就解脱了。
我怎么没想到。
不知道婶婶这句话是不是故意对我说的,却点醒了我。
我拄着拐杖出门,沿街而行。
现在是深冬,冻死在街头,也算有个全尸。
蹲守在街头的夜里,寒风呼啸而过,我的双手冻得通红。
路过的醉汉走路摇摇晃晃,闻到了我身上的猪臭味,一脸嫌弃。
「多好看的小姑娘,可惜是个小瞎子。」
可是等着冻死的过程,时间太漫长了。
爸爸妈妈走了,我的依靠也没有了。
我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在我决定跳河轻生那天,我扔掉了拐杖,正准备一跃而下。
却被一双大手从背后拦腰截住。
我挣扎着,一心决意赴死。
「我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想活了。」
「求求你放开我!」
男人从背后紧紧抱住我,「不会的,你还有我。」
绝望之余,我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你可以…收留我吗?」
男人嗤笑一声,「谁家姑娘胆子这么大,想赖上我啊。」
「那你能答应我吗?」
「拉勾,骗人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