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世,眼泪不自觉地从我眼角滑落。
我快速地抹掉眼泪,平静地对着她说:「你要喝就喝,不过建议你换个地方,毕竟我哥还没结婚,你死这儿了,以后谁还敢嫁给他。」
我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邻居大妈拧了下我的手,责怪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我咧了咧嘴:「我说的事实啊,谁敢住横死的人待过的屋子啊!」
妈妈显然没料到我敢这么说。
她瞪着眼睛气鼓鼓地盯着我,拿着农药的手在微微颤抖。
想放下又不敢放。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一旁看热闹的哥哥一溜烟就冲了过来,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农药:「妈呀,她说得对,你可不能喝啊。你要真喝死了,就没人愿意嫁给我了,你也不想我娶不到老婆是吧?」
她脸上露出一丝轻松,随即又恨铁不成刚地骂了哥哥一句:「你个蠢货!」
我早就看穿了她的意图。
不管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今天都不敢喝这个农药的。
她做这出,就是利用我的情感,演一出戏给我看,逼我就范的。
虽然她一直把哥哥视若珍宝,拼了命地对他好,但是真要她性命,她比谁都怕。
可惜,上一世我却没有早点发现。
以死相逼这一招失效,她只能换个策略。
她朝着我扑通一声跪下,双手紧紧拽住我的两条裤腿:「草儿,就当妈求求你了,你放弃高考好不好?」
「你爸死得早,家里家外就靠我一个人,考上大学妈也供不起你上啊!」
我抽出双腿,侧了侧身:「少拿供不起我当借口,我读了这么多年书,你有掏过一分钱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算计什么。」
我妈愣了两秒,立马装傻:「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是我女儿,我都是为你好,怎么会算计你呢?」
我忍不住嗤笑出声。
心里却涌起一阵酸涩。
从小到大,他们事事以我哥为先。
给他取名家宝,却叫我草儿。
吃的穿的,哪样不是先紧着他。
每天他都有一个鸡蛋,而我有时却连烂菜叶子都吃不上。
逢年过节,我妈都会给他做新衣裳,我自然只能捡他淘汰的旧的穿。
一年到头,我身上的衣服都是一个补丁接一个补丁,连路上的乞丐都穿的比我好。
就算爸爸去世,家里的条件再艰难,妈妈也从来没有让他吃过一丁苦。
反观我,不仅要给他们洗衣做饭,还得下田干活。
可无论我做的再好再多,她也从未正眼瞧过我一眼。
就是因为我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