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
奶奶满意的看我一眼，又嗔怪我妈妈。
“五岁的小孩都能懂得道理，你还不懂吗？”
妈妈垂下眼眸，情绪明显的低落。
奶奶为了讨妈妈欢心，拿出来准备好的剪刀和纱布，“放心吧，都是新的！”
妈妈一个劲的催促让爸爸快点到家，结果被骂了一顿。
“妈的，烦死了，别催了！我又不会飞！车走的慢，我有什么办法？”
妈妈挂断电话后，躺在床上盯着灯泡。
我隐隐约约好像看到她眼眸中闪烁的眼泪。
我不想帮她。
把我的腿踹断的那一脚，是她踹的。
生了我以后，她吃了很多土方，好不容易怀上的，又生了个女孩。
她恨。
她把怨气都撒在我身上，使出最大的力气。
后来，我被卖给傻子，也是她出的主意。
她从未爱过我，那我为何要救她呢？
晚上，妈妈的肚子发动了。
奶奶让我赶紧叫邻居奶奶来帮忙。
我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哭天喊地的声音。
“别紧张，呼吸，吐气。”
“……”
“别光拉屎啊！！”
“……”
“怎么回事？继续啊！继续啊！醒一醒！”
邻居奶奶慌慌张张的从房间里跑出来。
奶奶骂道：“大爷的！跑什么跑！”
下一秒就听到奶奶叫我。
“盼娣，进来！！”
我鬼使神差的走进房间里，看见妈妈脸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滚落下来。
奶奶让我按妈妈的肚子。
我愣在原地。
奶奶朝着我脑袋上狠狠的给了一巴掌。
奶奶去按妈妈的肚子。
嘴里喋喋不休，“怎么会生不下来？怎么可能？哪里出错了？”
妈妈痛哭流涕。
声音哀嚎如针尖似的，一下下戳我的心脏。
妈妈拿起手机，拨通爸爸的电话。
接通后，是爸爸的辱骂声。
“妈的，你是要死了吗？还催，就知道催催催！”
妈妈慢慢的合上双眼，手机从手中滑落。
她咽气了。
奶奶开始慌了。
没几秒钟，她就反应过来。
“孙子，我的孙子，宝贝孙子！”
奶奶拿出剪刀开始大剪特剪。
妈妈像是个布娃娃似的，被剪的支离破碎。
奶奶终于抱出来婴儿，看了眼，差点没昏过去。
“造孽啊，怎么是个女孩啊？怎么是个女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