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被眼前的景象吓破胆。
哆嗦着去推身边的王芸。
她已经睡熟，被我推得嘟囔几句，问我怎么了。
我指着窗户，「羊……羊……」
可王芸眼里都是困惑，这时我才发现窗边空空如也。
她以为我做了噩梦，安慰两句后，又沉沉睡去。
我却一夜不敢合眼。
第二天，也一直缠着王芸。
「金宝，你别多想。」
她说两个姐姐在生产后就跟着姐夫们去了大城市打工，留下孩子们，时不时寄钱回来。
「我还有他们在城里拍的照片，可气派了。」
「根本没有什么人面羊，你昨晚估计看错了。」
不可能！
王芸的二姐不可能去了城里！
昨晚的羊脸也绝不可能是我的幻觉！
现在想起那双竖瞳，全身还忍不住颤抖。
它不仅盯着我还喊着我的名字。
王芸看我不回话，又转了话题。
「我偷偷告诉你，你爸早给你找了对象，就是咱村的二柱子。」
「二柱子是傻了点，不过配你也不差。」
我要嫁人了！
吃惊地看着王芸，她却笑笑，「村里的女人成年就要出嫁，生孩子，你也不例外。」
我一点也笑不出来，随便搪塞她两句。
脑海里全是几天后爸爸回来，如果我病好了，是不是马上就要结婚？
是不是也会像那些女人般消失，变成人面羊？
听闻只要在除夕向它许愿，再将自己的皮肉缝住羊眼。
出了羊圈的羊便会在清晨消失，深夜驮着所念之物归来。
所愿之物不能太重，不然羊会被压死在归途中。
路上见了人面羊，也不能大声呵斥，否则会惊了羊，奔散到不知何处去。
而顺利归来的羊，不出三日便会恢复成普通的羊，没了那神奇的魔力。
所以村里人一直想尽办法，从外面买来更多的女人。
在村里，谁生的女儿最多，谁最扬眉吐气，得人艳羡。
过几日便是除夕。
人面羊的传说若是假的便算了。
若是真的……
我将目光投向窗外，羊圈里的羊在静静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