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陆一鸣终于看了她一眼。
沈秀梅一僵,下意识看了眼陆一鸣,更加柔弱抹泪:“是我的错,都怪我没福气,自家男人去得早,总是麻烦陆大哥……”
话没说完,就见陆一鸣愧疚上前:“不用多想,有什么困难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闻言,纪雨柔心一揪。
他从不会给她这样的耐心和温柔。
她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在联谊会上对陆一鸣一见钟情,求了爷爷才促成了两人的婚姻。
但陆一鸣把跟她结婚当做任务,根本不爱她。
可是他就算不爱自己,也不该被沈秀梅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欺骗。
抑着心上钝痛,她顶着压力挽上陆一鸣的手臂:“一鸣是军长,多照看烈士家属是本职,之前是我想错了,以后沈大姐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我和一鸣是新婚夫妻,吵架是情趣,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陆一鸣扫了眼挽着自己手臂的手,神色渐沉,但并没有甩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秀梅没脸再待下去。
她僵硬掩去眼底妒恨:“纪小姐说的是,全军区都知道你和陆大哥结婚,是纪司令亲自保媒,你们自然恩爱。”
“陆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
等那身影消失,纪雨柔便觉手被甩开,陆一鸣冷冰冰的话刺进耳朵里。
“人走了,就别演戏了。”
四目相对,纪雨柔心狠狠一抽。
艰难扯动嘴角,她试图缓和讥讽:“我本来就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演戏是我的本职。”
“那你应该也明白,军人入夜,保持敏锐是本能。”
男人甩开她的手,径自绕过她进了书房,关上门的前一刻还警告:“半夜再偷溜进来,被扔出去别喊痛。”
话落,门被关上,‘咔嚓’一声,他还上了锁。
纪雨柔僵在原地,狼狈感攀上心。
明明是夫妻,陆一鸣对她还不如陌生人,连睡觉都防着她。
几番深呼吸,自我安慰。
既然已经重生,她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任性,她要学着做个合格的妻子,要尊重、理解陆一鸣。
一夜未眠。
次日天刚亮,军号声远远传来。
纪雨柔站在书房外,看着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豆腐块,目光渐黯。
婚后,她从没在早上见过陆一鸣。
好半天才缓过情绪,她去了阔别已久的文工团,此时舞台上的舞蹈队正在排练《红色娘子军》。
上辈子她脑子拎不清,不仅用错误的方式爱着陆一鸣,连工作也被荒废。
如今重来,她应该积极向上,这才能和他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