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落山,我就早早地关门上床了。
今儿晚上不宜接客,不然接进来的客人人鬼难料。
半夜的时候,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楼下堂屋有来回踱步的脚步声,还有女人低声啜泣的声音。
我吓得一个激灵,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声音还在耳边回旋,绝对不是我的错觉。
那东西……进来了?
我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冲破青龙白虎局,直接到我的厅堂里。
脚步声持续了一会后,楼下传来了一个女子尖锐细碎的声音,「人呢?怎么没人?怎么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人。」
那个东西在找我?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哪怕浑身被汗水浸透,眼睛被汗水蜇得火辣辣地疼,我也不敢伸手去擦拭一下。
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给楼下的家伙指明路。
过了好一会,楼下才彻底没了响动,那东西走了?
我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就在我稍稍松懈点的时候,楼下又传来了游方的声音,「掌柜的,快开门啊,有要紧事。」
游方?茅山道游方?他怎么来了?
不管了,好歹是正统茅山道,他来还能多一层保障,就在我起身想开门的时候。
楼底下又在喊,声音很急促,「掌柜的,快点啊,是很要紧的事情。」
听着楼下的喊声,我突然脑子一激灵,不对,先不说游方为什么大晚上会来。
单说刚才的声音明明就是楼下厅堂内传出来的。
游方怎么进来了?为什么明明进来了还非得让我开门?
除非……楼下的不是游方……
我瞬间被吓得大汗淋漓,瘫软在床上。
楼下的绝对不是游方。
而楼下的东西,见我迟迟没下去,瞬间爆发出一阵尖厉的嘶吼。
果然不是游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窗边透进第一缕晨光后,楼底才彻底没了动静。
我一口气跑到楼下,出乎我意料的是,楼下的东西都整齐如初。
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莫非昨晚上的声音都是我的错觉?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眼睛一瞥,看到了祖师牌位。
祖师的牌位中间竟然裂了一条缝。
祖师的牌位是用降龙木做的,千年不腐,就算是火也烧不烂。
现在竟然裂了一条缝,大凶啊!
我用手擦了一下头上渗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冷汗。
随即抱起祖师牌位前的香炉,抓起炉灰在地面上全部撒了一遍。
炉灰所撒之处立马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脚印,整个房间都是。
尤其是楼梯口,黑脚印一个叠着一个,可见昨晚上那东西在这楼梯口转悠了多久。
幸亏昨晚上有祖师牌位庇护,那东西才没有找到楼梯口,我才堪堪保住了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