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你总说主奴，总说身份，那以后我就只把你当主子，我会把那个还爱着你的陆曦，永远埋葬……
更鼓声再次响起，已经四更天了，真的该走了。
她轻轻掰开秦煊的手下了地，衣裳已经被撕破了，她细心地打理好穿在了身上，还拿外袍遮了遮，连带那些被秦煊撕碎的布条都捡了起来，揣进袖子里带走了。
可就算如此，她也仍旧算不上体面。
以往这幅样子，她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人前的，哪怕是夜里也一样，可现在她心里却是一片漠然。
曾经看重的那些尊严，骄傲，忽然间都不值一提了，其实她早就该明白的，不管曾经怎么样，她现在只是个宫婢而已，她总想告诉旁人她还是不一样的，可其实……没有区别。
连秦煊都觉得没有区别。
是她自己放不下，是她自己在端着……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她推门走了出去，月色如水，天亮后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蔡添喜正守在门外，看她出来连忙秦勤地迎了上来，动作干脆利落，显然之前说的扭了腰是假的。
陆曦并没有拆穿，客气疏离地问了好。
蔡添喜满脸堆笑，这个时辰才出来，可想而知在里头干了什么。
再打量一眼陆曦，她身上也没了之前那肉眼可见的拧巴，想来是秦煊把误会解开，两人重归于好了。
他由衷的高兴：“真是辛苦姑娘了，皇上难得醉酒，咱们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曦浅浅一笑：“伺候主子是做奴婢的本分，何谈辛苦。”
蔡添喜下意识想称赞陆曦这话说得好，可话到嘴边却是一愣，这可是陆曦，她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呢？
他不自觉看了过去，眼神里满是探究。
陆曦仿佛并没有察觉：“皇上已经睡了，公公回去歇着吧，明日按时来伺候就好。”
蔡添喜回了神，连忙答应了一声，眼见陆曦走远，目光却怎么都收不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察言观色久了，生出了些毛病，他总觉得今天晚上的陆曦有些古怪。
虽然那股闹别扭的样子是不见了，气质也平和得很，可这平和却很古怪，仿佛透着些……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琢磨着是自己想多了，摇摇头就打算回去睡觉，冷不丁身后的门却开了。
他唬了一跳，扭头一看，却是秦煊出来了。
不是说人睡着了吗？这怎么醒了？
“皇上，可是有吩咐？”
秦煊目光看向宫门口：“她人呢？是不是又出去了？哪个方向？”
蔡添喜被问得愣住，片刻后才回神：“皇上是问陆曦姑娘？大晚上的她出去干什么呀？回偏殿了，您瞧……”
他说着一指，就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偏殿里就亮起了灯烛，显然陆曦真的回去了。
秦煊却沉默了。
蔡添喜不明所以：“皇上，怎么了？”
秦煊神情复杂，眼底深处带着几分懊恼，他说错话了，在陆曦安静下来，一句话没说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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