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滞片刻。
我站起身,拿起那瓶酒,仰头往下灌。
烈酒带来的强烈灼烧感,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微博。
翻涌上来的浓烈酒气,沿着喉管往上爬,呛得我眼泪直流。
宋晨的几个狐朋狗友鼓掌起哄:「好酒量,真是女中豪杰啊!」
「傅总的老婆还这么爱钱,怎么,上辈子是穷死的?」
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喝完,放下酒瓶,冲宋晨深深地弯下腰:
「宋总,从前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
宋晨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笑了:
「一百万,傅总真是好大的手笔。」
「行了,徐婉宁,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
宴会厅外的洗手间,灯光昏暗,弥漫幽幽暗香。
我扒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
胃和喉咙已经痛到麻木,以至于在吐出的酒液中看到丝丝缕缕的鲜血时,我才意识到——
好像,伤得有点严重了。
我强撑着酸软的身体,打了 120。
直到输上液,才接到傅钧的电话。
「你在哪里?怎么去吐个酒迷路了,还是在跟我耍小性子?」
语气隐隐带着不快?
我沉默了一下:「在医院挂水。」
他笑起来:「跟我这些年,倒把你养得娇气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仰头,瞪着头顶那盏晃动的白炽灯。
大概是灯光太刺眼了,蛰得我满眼是泪。
「等下我让司机去医院接你,其他人都没你照顾得周到。」
扔下这句话,傅钧挂了电话。
当初,他为救徐婉宁伤了腿和耳朵。
徐婉宁抛下他出了国,而我代替她嫁到傅家。
因为傅钧双腿残疾,我们甚至连夫妻生活都没有。
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不过是贴身照料他的护工。
深夜我到家时,徐婉宁已经睡下了。
傅钧在书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