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体质特殊,可以闻味识人。
阿姐貌美如花,蕙质兰心,闻起来就有种兰花的味道。
陈家嫉妒阿姐的陈玉茹,满肚子坏水,浑身就有股淡淡的泔水味。
季知节不一样,他一天一个味道,今天是喷香的包子味,明天就是松竹味,后天就是花香。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这厮是天天想办法把自己腌入味。
信球货,我要和离!
阿娘说我从生下来就像只小狗一样,喜欢到处嗅来嗅去。
我说我那是在闻每个人身上的味道,每个人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阿娘闻起来是桂花酿的味道,阿姐闻起来是兰花的味道,阿兄闻起来是松脂香,阿爹身上是佛堂焚香的味道,我不喜欢。
阿娘说我胡闹,家里从来没人熏香,哪来的什么味道。
后来阿姐的手帕交陈玉茹来我家时,我闻着陈玉茹身上还有她带给阿姐的枣糕上都有股淡淡的泔水味。
我趁人不注意将枣糕喂给了我院里的大黑,我阿姐香香的才不要吃这么臭的东西呢。
可陈玉茹刚走,大黑就耷拉着尾巴满院窝粑粑,梨清觉得事情不对就忙去找阿娘。
阿娘看着蔫蔫的大黑,又找府医仔细查了枣糕,满脸怒气:「陈玉茹小小年纪好毒的心思,明日诗会,她这是要你阿姐参加不了啊!」
我皱了皱鼻子,生气的阿娘身上有股烟花的味道。
阿娘将我拢在怀里,轻抚我的后背:「阿岁如何知道那枣糕里有药的?」
「她身上有股泔水味,带来的枣糕也有股泔水味,我不喜欢。」
阿娘沉思片刻,温声问我:「阿岁,阿娘是什么味道?」
「阿娘是桂花酿的味道,香香甜甜还有点辣的。」我窝在娘怀里,一脸认真,「不过阿娘刚刚身上是烟花的味道。」
「阿岁,以后若是闻到别人身上不好的味道只能跟阿娘说好不好?」阿娘将碎发塞到我的耳后,「今后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能闻到别人身上除熏香外的其他味道。」
我牢记阿娘的叮嘱,再也没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事。
可最近家里总是来人寻阿兄,院中总是有新的味道。
阿娘说林家有意要求娶阿姐,近日总来的青衣男子就是要娶阿姐的林家大郎。
「那个白衣哥哥呢?」
阿娘一顿,笑道:「那是季家的小儿子,大不了你几岁,可按辈分你得叫小叔,阿岁怎么问起他来了?」
「他身上有股包子味,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