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不爱我了,却还是对我有强烈的占有欲,利用我对他的爱做武器打击秦观野。
我忽然有些想哭,又觉得好笑,于是就笑着落了泪。
我笑得很大声,眼泪也越掉越凶,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疯了一般。
面前的两个男人表情皆是一变,却不敢出声制止我。
半晌后,我才止住了笑,红着眼眶绝望地看向纪随。
他也在垂眸看我,漆黑如墨的眸子映着我苍白的面容。
我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
「纪随,今年我 28 岁了。
「从我 18 岁跟你谈恋爱到今天,整整十年。
「我花了整整十年时间才明白,那些白头偕老、天长地久的誓言,全都是假的。」
仿佛意识到我接下来要说什么,纪随眸底闪过慌张,抓着我腕骨的手指倏然收紧。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着心底的痛意,缓慢而决绝地说:「纪随,我不要你了,我们离婚吧。」
音落,纪随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我,迷茫地问:「你……说什么?」
我知道他听清楚了,所以没有重复第二遍,也没再去看他晦涩难辨的眼神。
只是心灰意冷地抽回被他攥住的手腕,转身行至路边,招手拦出租。
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秦观野跟了上来,
「涂葭,时间有些晚了,你又喝了酒,安全起见,我开车送你吧。」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纪随,已经大步上前,给了秦观野一拳,
「当着我的面勾引我老婆,你他妈当我死了?」
秦观野握拳打回去,不屑地轻嗤道:「马上就是前夫了,不是吗?」
纪随脸色阴沉得可怕,「你是不是想找死?」
两个人争吵几句后,打作一团。
我这会儿身心俱疲,无心理会他们,拦到出租后,就上车走人。
一进家门,便马不停蹄地收拾衣物。
刚塞满一个行李箱,纪随就回来了。
他右脸有几处擦伤,应该是刚才跟秦观野打斗留下的痕迹。
我不知道他突然间发什么疯,就听他凛声道:
「你拎着行李打算去哪儿?去找秦观野吗?」
这几年我和秦观野并无交集,但我不打算再跟纪随解释了。
毕竟我们马上要离婚了,我去哪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于是说:「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不着!」
这句话又触到了他的逆鳞。
他愤怒地将我按在墙面上,几乎是面目狰狞地质问:
「你是为了秦观野才想跟我离婚对吗?
「因为他说他还爱你,所以你心动了?
「还是说,你们早就暗度陈仓了?你们这次搞在一起多久了?
「八年前跟秦观野厮混的那一个月,你很怀念是吗?
「涂葭,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背着我跟老情人鬼混!
「你就这么饥渴,这么耐不住寂寞?」
他居然堂而皇之地倒打一耙,将离婚缘由推到我身上,还用那种恶心的字眼羞辱我。
我气得浑身发抖,用尽全力一脚踹过去,纪随却忍着痛动都没动:
「秦观野没说错,婚内出轨搞出私生子的你,哪来的脸指责我?」
秦观野这三个字似乎成了纪随的死穴。
他双眸燃起熊熊怒火,仿佛想要将我燃成灰烬,冷笑着说:
「你就这么听秦观野的话?
「喜欢上他了?想跟我离婚,然后嫁给他是吗?
「涂葭,当初死乞白赖非要嫁给我的人是你。
「这辈子你生是我纪家的人,死了也是我纪家的鬼!
「想背叛我和秦观野双宿双栖?你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我觉得他可能是疯了。
明明已经不爱我了,却又因为可笑又偏执的占有欲,不肯放我离开。
我已经在他身上浪费了十年,难道要让我下半辈子都困在这坐牢笼里?
我忍无可忍地推开他,「纪随,你是不是有病?
「我们明天离婚,你后天就可以把颜绮娶回家,你儿子也不用做私生子,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他却根本听不进我的话,执拗地将话题锁在秦观野身上,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跟秦观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