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柠正要去医院,看病床上的晓晓。
他们这一窝子畜牲是完整的,我们的家庭却破碎了。
医院里,晓晓还在昏迷。
医生说,倒不是身体出了问题,是压力导致的。
她不停地做噩梦,喊着不要不要,在梦里流泪。
我一口气吃下了半瓶镇定剂都镇定不下来。
那天晚上,晓晓的伤口裂开了,她在梦里不停撕扯自己的伤处。
楚柠走了出来,面如死灰。
她崩溃了,拉着我的手,眼泪已经干了,心痛到干呕不已。
「老公,你能做得干净一点吗?我咽不下这口气,真的。」
我点点头。
「我等你回来。」
「嗯。」
前面说过,我有双向情感障碍,也就是躁郁症。
十二岁我就把人打进过医院。
十四岁活埋过自己的老师,未果。
警察给我做了个心理鉴定。
不仅躁郁,还暴力倾向,反社会人格。
我这样的人,能干什么工作?
有,先天流氓圣体。
遇见楚柠前,我给一个叫许金铭的人看了十年场子。
...
「喂,铭哥吗?」
「哦哦,小阎啊,怎么啦,混不下去要回来给我干活吗?我等很久了。」
「你们那杀个人,现在行情价是多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谁?」
「一个叫徐聪的,卖猪肉的,再帮我做个背调吧哥。」
那边挂了电话,没到十分钟,又打了回来: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送把刀给你就是了,大胆干,我兜着。」
...
当天晚上,铭哥说的刀就来了。
是个人,瘦削,眼睛无神但锋利,穿着件皮夹克,乍一看跟正常人没区别。
俗话说,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种“刀”,就是不要命的。
「阎哥,叫我小傅就好,怎么做?」,他问。
我瞅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一连给王敏轰炸了十几个电话,王敏那边接了。
难听的脏话从她那破锣嗓子爆发出来。
整整骂了十多分钟,我们一言不发。
徐聪终于回过神来,从他老婆手里抢下手机,大喊: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谁?我警告你...」
他啰里吧嗦了一分多钟,我们一个字没听。
无声电话,他不会不懂得。
行话上讲,这是要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