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躲在柱子后面,无声痛哭。
那时我才知道,我不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我只是他随意找来刺激林歌的人。
他恨林歌左右摇摆,于是随机找上了我。
他在酒吧里选中了我,说我这样外表越冷的私下玩得越花。
他赌我一定会在酒吧捡尸,而我真的将他捡了回来……
我在柱子后面,像个偷窥者一样,看着他们从激烈地争吵,到拥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
他们像极了虐文男女主,而我只是个炮灰而已。
心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决定分手。
可不知是不是错觉,三年来因顾野而压在胸口的窒息感竟然少了许多。
那或许便是医生说的「戒断」吧。
那天江东很晚都没有回来,我翻看他朋友圈,那条秀恩爱的照片已经不见了。
再次见面是几天后。
江东风尘仆仆而来,像久别重逢一样抱住我便低头吻了下来。
他闭着眼,像细细体味。
我想他应该在体味这个吻里有没有林歌说的「兵荒马乱」。
我推开了他,他慌乱地别开眼,眼里有心虚和茫然。
心口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这一次我确定,心口的窒息感确实在消失。
既是他利用我在先,我将他当成戒断药似乎也不为过。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里,在我的纵容下江东越发有恃无恐。
他对我忽冷忽热,需要我时疯狂与我秀恩爱,一旦达到刺激林歌的目的,便又对我冷落起来。
直到林歌再一次疏远他,他才会又想起我这个工具人。
而这一切,我只装作不知情,卑微小心地做着他忠实的追随者。
而他的朋友也都知道我是个主动送上门来的替身,阴阳怪气地说我是舔狗,甚至有时都忘了避讳我。
那时江东也只是象征性地让他们少说两句。
他在不断地试探我的底线,发现我的纵容无底线时便对我少了很多尊重。
而我生生忍受着那些被背叛和戏耍的心痛,在这个过程中一点一点完成着戒断。
我清楚地感受到,每一次江东顶着顾野的脸对我颐指气使时,我对顾野的眷恋便少上一分。
那个梦很少做了。
胸口的窒息感也所剩无几。
我在用这种犯贱的方式,不断地和江东、和顾野,告别。
我想,我马上要成功了。
那晚我再一次梦到顾野,顾野似有所觉一样跟我告别。
他说:「好久不见啊南茜,你是不是快忘掉我了?
「如果忘掉能让你快乐些,我没问题的。」
梦里他的影子渐行渐远,脖颈上仍带着我用匕首划出的血痕。
我泪流满面地醒来,心痛到无法呼吸,于是我自救般拨通了江东的电话。
他说好巧,正好要找我。
他说他的车在乡村公路上抛了锚,让我接他一下。
我毫不犹豫地出门。
到那里才知道,他是去老家接生病的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