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扬手，狠狠一耳光扇到了我脸上。
「原来是你！还心理医生，我呸！
「昨晚我就看清你的真面目了，真是恶心！」
诊疗室的动静，很快将外面的医生护士，都引了过来。
刚开始，一群不明就里的医护人员，还帮忙劝阻。
直到怒极了的温可欣，打开了录音的最后一段，将声音开到最大。
里面我的声音，几句令人浮想联翩的话。
清清楚楚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像是被死死钉在了耻辱架上，再没一个人帮我说半句话。
十多双探寻的、怪异的、震惊的、鄙夷的目光，慢慢都落到了我身上。
周慕白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等温可欣发泄够了怒气，将最难听的话都说尽了。
他才慢条斯理补上一句：「报警吧，再把院长叫来。」
我如同一只木偶一般僵站着，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我清楚地认识到。
我跟周慕白之间，真的结束了。
他彻彻底底忘掉了我。
于是所有的温柔、包容、怜惜，都不会再有半点属于我。
科室主任试图从中斡旋：「周先生，实在是抱歉。
「林医生确实做得不对，我让她好好跟您道个歉，再做一些赔偿，您看可以吗？」
他知道我跟周慕白曾经的关系，所以大概有些可怜我。
周慕白冷眼看向他，如同没有感情的宣判者：
「我要求报警，再叫院长来开除她。」
我有些茫然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不知怎么就想起多年前，我刚入行当心理医生的时候。
我接诊了一个骚扰我的男患者，事后却被反咬我勾引他。
那时候，周慕白替我找齐了证据。
再在那个男患者的家人来求情时，他也说过一句类似的话：
「我要求报警，绝不息事宁人。」
原来曾经能替我挡刀的爱人。
有一天也可以拿尖刀，刺进我的心脏。
他忘记了我。
所以我连责备的话，连气愤，都不能有。
周慕白一表态，温可欣也更加激动了起来：
「你们没听清那录音吗！
「要不是我及时推门闯进去，她指不定还要做什么！
「何况她以前还接诊过那么多男患者，这咨询室里连监控都没有一个。
「哦也不一定只有男患者，弄不好她男女通吃吧……」
她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科室主任沉了脸道：「女士，请注意您的言辞！」
温可欣直接抄起床头一只玻璃沙漏，「砰」一声砸在了我头上。
「我注意言辞？你们蛇鼠一窝，我不跟你们废话！
「叫院长跟警察来，否则我立马出去，让大家都来评评理！」
沙漏碎在了地上，碎玻璃四溅开来。
粉色的细小砂砾，散乱一地。
我感觉脑子里「嗡」地一声响，额上有温热迅速流进了眉眼。
视线模糊里，似乎感觉周慕白看了我一眼。
等我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再去看他时，他的视线又没在我身上。
科室主任陈主任脸色极其难看，设法想要维护我。
可我太了解周慕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