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愣了两秒:「傻 x!」
说完,砰地一声关了门。
我连忙将谢知彦拽回房间。
锁了门,我忍不住发脾气,「谁让你自己跑出去的?」
「大半夜的敲人家门说胡话,他要是打你怎么办?」
……
谢知彦静静看着我,眼眶一点点泛红。
他似乎很委屈,轻轻咬着下唇。
却始终都没有反驳。
直到我发完牢骚,他才轻声念叨:
「可是,我救了别的姐姐,有一天姐姐也遇到危险时,才会有人救你啊……」
我怔住。
谢知彦声音很轻,眼眶里蓄的泪在这一刻倏然落下。
刚巧落在我手背。
烫得要命。
认识他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见谢知彦哭,竟是在他痴傻之后。
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哽咽道,「乖,姐姐不说你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叫我姐姐,实际上,谢知彦比我还大一岁。
被折腾一通,我们俩都没了睡意。
开了灯。
我们一同靠坐在床头,用平板播放动画片。
谢知彦爱看猫和老鼠,捧着袋薯片,一边吃,一边笑得满床掉薯片渣。
我倚在床头看他。
如果没有变傻,此刻的谢知彦应该和记忆中同样优秀。
温文尔雅,成熟沉稳。
正想着,鼻前忽然一湿。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碰了一手的血。
我心一沉,连忙扯起纸巾堵住。
可还是晚了。
谢知彦看见,惊恐地尖叫,「姐姐……血!」
简单安抚他两句,我去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谢知彦就守在卫生间门口,急得快哭了。
脸上血迹已经被洗掉,我摸摸他的头,「没事了。」
谢知彦不应声,只默默地跟着我上了床。
床中央的枕头被他拿走。
他凑过来抱我,双手箍的很紧,将脸埋在我颈项。
声音闷闷地。
「姐姐,你是不是……快死了?」
他颤抖着问我。
连带着我的心也一颤。
面对死亡,谁又能真正做到淡然呢。
恐惧一闪而过,我揉了揉他的脸,轻声承诺。
「不会的。」
曾有幸恋爱一场,我总要给他找好归宿再离开。
我轻声安抚他,静静看着窗外。
月色皎皎,像极了他眼睛的轮廓。
第二天,我带他去了医院。
医生说,谢知彦脑部应该受过重伤,头部有保留的血块压迫神经。
太过专业的术语我听不懂,我只听懂了——
谢知彦的病,很棘手。
而且不是三两天就能治好的。
从医院出来,我犹豫几秒,带他去吃了顿大餐。
病可能是治不起了,饭总要带他吃顿好的。
选址在本地口碑榜上的高档餐厅。
点菜时,谢知彦一直很安静地坐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