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手术前。
我给女儿买了假发。
拍了美美的照片发在朋友圈。
很多病友点赞。
顾擎远却回复说。
「利用女儿卖惨，你有完没完？」
医生办公室，主治医生拿着女儿的ＣＴ胶片重重叹息。
「准备手术吧。」
我眼泪泛滥，点头。
「术前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
「孩子父亲呢？孩子生了这么大的病，父亲为什么不来？」
我声音哽咽，「他忙。」
医生沉默了下来，在我出办公室之前交代。
「孩子有什么愿望，尽量满足吧。」
我回到了肿瘤病房，囡囡刚醒。
她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妈妈，医生叔叔怎么说？」
我脸上挂起牵强的笑意。
「医生说，只要囡囡做完手术，就可以完全康复。」
囡囡明显开心了起来，「那我做完手术，能回家吗？」
我重重点头，「能」
手术成功，当然能回家。
失败，妈妈就带着你的骨灰回家。
可是手术的成功概率，只有两成。
若是拖着一直不手术，囡囡的生命，也只有两个月。
我坐在囡囡的床边，伸手拥着囡囡。
「囡囡别怕，妈妈会一直陪着囡囡。」
隔壁床的大姐调侃起来。
「囡囡出院了，我们会想囡囡的。」
囡囡在我怀中，眨巴眼睛。
「那囡囡就回来看望你们。」
病房里一阵笑声。
我低头亲吻囡囡消瘦的小脸。
「囡囡，马上你就要七岁生日了，有什么心愿吗？」
囡囡想了想。
「我想要爸爸妈妈和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