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林鹤远不注意,疼得龇牙咧嘴掐大腿。
「公主。」
背后,林鹤远温声唤道。
「恕微臣冒犯了。」
他几步走近,大手一挥,将我稳稳抱在怀中。
我只穿了罗袜,便悄然蜷起十趾,将隐约能窥见足趾轮廓的双足藏入裙底,才颇为窘促地同林鹤远搭话。
「本宫瞧着林大人,比画像上的模样还要俊秀。」
这一句当得上是诚心诚意。
除了容屿,我再没见过比林鹤远容貌更盛的人。
但容屿是艳绝,林鹤远是清绝。
一人如春日里一枝独秀的芍药,一人如绽放在幽远空谷的白昙。
各使人难以忘怀。
不得不说,长乐公主吃得可真好,旁人羡慕不来。
听了我的话,林鹤远朝服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脖颈泛出赧色,长睫低垂。
「……微臣幸得公主厚爱。」
我蜷在林鹤远怀里,一抬眼,看见他突出的喉结,线条紧绷的下颌,以及不住轻颤的眼睫。
好青涩,再看一眼。
顶着我的灼灼目光,林鹤远呼吸微乱,不由得加快脚步。
走到一座凉亭,他小心翼翼把我放下,单膝屈起,半跪在我面前。
「公主千金贵体,单只穿着薄袜行走,恐有损伤。」
甚至没问我怎么不穿鞋,贴心如斯。
林鹤远皙白的手指轻巧地扶住我纤细的脚踝,眼神却疏离地落在一旁。
克己、持重,大抵是君子身上的共性。
可他又丝毫不介怀袜底沾染的污泥,轻柔地将我的双足搭上大腿,为我清理罗袜上的碎石、泥粒。
我没想到的是,看似含霜履雪的林鹤远,掌心温度竟然出奇地热。
他取出随身的手帕,将我整只脚掌捧在了手心,细细擦拭。
手掌很大,几乎能完全裹住我。
而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得当。
让人不禁去想,这只手执笔书写时该是怎样一番风致?
在我看不见的角度,林鹤远却有些失神。
当朝民风开放,男女之防并不苛刻。
可双足是极其私密的地方,即便他们已是圣上指婚的未婚夫妻。
他想,公主平日里喜好华冠丽服,便连鞋履,定也是极为奢华的。
此时,他却捧住了那对纤巧的莲足,触意滑腻。
趾甲不染蔻丹,就像是寒冬时节湖面上结着的一层薄冰,晶莹剔透,但趾尖又透着淡淡的嫣红。
好像冰下冻了一朵含羞绽放的桃花。
良久,林鹤远才抬起脸。
他声线发哑,低沉沉的,挠人心扉。
「公主,让婢女替您穿上干净鞋袜罢。」
凉亭之外,早有机灵寻来的婢女候着,听了林鹤远的话,赶忙殷勤上前,跪在我足边服侍,并重新梳了发髻。
待穿戴齐整,我冲林鹤远露出个笑。
「林大人,明日的春日宴,你会来吗?」
想了想,又说道。
「到时,本宫会与朝中武将比试骑术,林大人也可邀请顾三公子一同前往。」
林鹤远眸光一亮,端重颔首。
「定不负公主邀约。」
春日宴设在西郊行宫。
行宫占地几千亩,宏大而精致。
此处依山傍水,尤其是每年初春,各色花卉争奇斗艳,好似身在仙境,十分风雅。
按照剧情,我闭眼挑了阮娇娇等一行婢女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