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是第一个!李忠志大手钳住她双手按在头顶:“白梦芸,恨吗?那就这么恨着吧,你父母的仇,只要我一天不点头,你就永远报不了!”“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白梦芸定定看着他,一双眼里逐渐变的空洞,麻木。最后,她笑了起来,连带着泪从眼角滑落。见她这样,李忠志莫名有些窒闷,他松开手,站起身。“白梦芸,别再做蠢事。”话落,便转身往外走。然而刚走一步,就听到后面白梦芸的声音响起:“李忠志,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李忠志还没回答,就听白梦芸又问:“那你自己的命呢?”他愣了下,刚转身看向白梦芸。迎面却扑来一个身影。李忠志下意识的接住,突然心口一疼。垂眸看去,只见白梦芸正攥着一把水果刀,刀刃直直插进他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刺到了心脏,李忠志只觉一阵剧痛蔓延四肢。血顺着刀刃往下流,浸湿了他身上的黑色衬衫。那鲜红染在衣服上并不明显,可落到白梦芸那白皙的手上时,却是格外刺眼。李忠志垂眸看着,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好像还没见过她穿红色的裙子,如果她穿,一定很好看。正想着,心脏却再次传来刺痛。李忠志皱着眉缓缓抬眸,看向白梦芸的眸底晦暗不明。“想杀了我?”感受到手上温热的液体,白梦芸狠狠一怔,心底涌上迟来的慌乱。她倏然松开手,连连后退几步,浑身止不住地轻颤起来。“我……是你逼我的!”听见白梦芸失控的叫喊声,一直候在别墅外的管家再按捺不住,带着人冲了进来。眼前这幕让几个人全都傻了眼。“ 陆总!您怎么了?!”管家上前扶住李忠志,不敢耽搁片刻,喊着人要将他送去医院。李忠志撑着人站稳,目光仍落在白梦芸身上。半晌,他才移开眼淡声道:“别让她离开庄园一步。”“是, 陆先生。”李忠志被送往医院,别墅的大门再次紧闭。白梦芸却没动。她站在原地看着地板上残留的那一滩血迹,渐渐失神。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自从得知真正害死父母的人是 陆芷之后,白梦芸就开始想方设法地接近李忠志。参加那次电影选角的饭局,也是她提前打听到李忠志预定了其他包厢。甩耳光、夺门而出、路边哭泣,不过都是白梦芸演的一场戏。后来她如愿被李忠志留在了身边,隐忍三年,只为了向 陆芷报仇!白梦芸不能否认自己对 陆家的恨,但……她真的没想过要伤害李忠志。可当她听到他说, 陆芷被毫发无损地再次放了出来时,她所有的冷静和理智就全都被愤怒给冲散了。瞥见茶几上的那把水果刀时,她大脑一瞬空白,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杀了他!只有他死了,你才能再次给父母报仇!”“你不记得爸妈惨死的模样了吗?”“你想一辈子都被这个疯子囚禁在身边吗?!”当时,白梦芸被这声音刺激得头痛欲裂,可她还是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不能成为和 陆芷一样的人。然而等回过神,那把刀却已经刺进了李忠志的心口。……
天色逐渐暗下,别墅里一片漆黑,再看不清那滩血。白梦芸双腿站得发麻,才缓缓抬步走上了楼。她抱着自己坐在冰冷的床上,眼神仍是空洞茫然的。那一刀她用尽了力气,如果李忠志死了……算是为父母报仇了吗?正出神时,房门突然被敲响。白梦芸吓了一跳,声音都轻微打颤:“谁?”保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安小姐,有您的电话。”电话?现在谁会给她打电话?打开门,白梦芸接过手机:“你好,我是……”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给打断。“到医院来,接你的司机在门口。”闻声,白梦芸顿时狠狠愣住。是李忠志……他还活着!一时间,白梦芸心底百感交集,说不清到底是庆幸还是失望。她抿紧唇正要出声。却又听李忠志嗓音淡凉道:“半小时内见不到你人,我就派人去墓园把你父母请来。”白梦芸骤然攥紧了手。“李忠志,你……”“我怎么了?”李忠志轻笑一声,“白梦芸,你跟了我三年,最清楚我的手段,你觉得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做的吗?”“从今天起你只要敢对我的话有半点忤逆,我就把你爸妈的坟给掘了,让他们死了也不能安息。不信,你可以试试看。”白梦芸心脏倏地停了一拍,她声音发颤:“为什么……”李忠志语气含笑,似乎勾起了唇角:“要怪,就怪你没能一刀杀死我。”“还有二十七分钟。”说完,通话就被挂断。白梦芸缓缓垂下手臂,只觉心底像被剜了个大洞。她没能杀了他……所以被他威胁、被他折磨,都是她自找的。二十分钟后, 陆氏私人医院。司机将人带到病房后便转身离开。推开门,白梦芸抬眼看去,只见半坐在病床上的李忠志换了身白衣。来的路上,司机告诉她说她那一刀其实刺的很深,但位置不准,所以并没有伤到李忠志的心脏。四目相对,男人的眼底露出一抹玩味。他用眼神示意白梦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很准时。”白梦芸却没有动,只是看着李忠志。“这么看着ʟʋ我干什么?”李忠志嗤笑一声,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蓄意接近我,利用我,最后还捅了我一刀的人是你,怎么反而委屈得像是被欺骗背叛的那个?”白梦芸抿紧唇:“我会去自首,故意伤害罪,可以判个几年。”李忠志双眸漆黑,一瞬不瞬地盯着白梦芸。过了几秒钟,他短促地笑了声。“为了能离开我,你还真是不惜代价,连坐牢都愿意。”白梦芸拧起ᴸᵛᶻᴴᴼᵁ眉:“我只是不想成为和 陆芷一样的人。”李忠志挑了下眉梢,举起手拍了两下:“好一个坚贞不屈、刚正不阿。安小姐,我要不要给你颁个奖?”白梦芸不想理会他的怪声怪气,别开了眼。病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片刻,只听沉默中响起金属碰撞的一声。白梦芸侧眸看去,便看见李忠志指间夹着的烟。她蹙起眉,正要开口,却又瞬间顿住,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下去。关心的话不是自己该说的。李忠志透着袅袅烟雾瞥向白梦芸,敛了些笑意:“坐不坐牢,你说了不算。”白梦芸一怔:“……什么意思?”“二十分钟前我刚说过的话,你就忘了?”李忠志食指敲着烟身,烟灰簌簌掉落,“我向来睚眦必报,但绝不是以牙还牙,而是千百倍地还回去。”“白梦芸,你欠我的,以为坐牢就能一笔勾销?”他冰冷的声音仿佛将白梦芸浑身血液都冻结。她呼吸微滞:“那你想怎么样?”李忠志没说话,只是抬起手冲着她招了下。白梦芸默了瞬,终是走过去坐在了床边。下一秒,他却直接掐了烟伸手嵌住她的下颌,用力拽到身前。“怎么样?白梦芸,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李忠志勾起抹森寒的笑,“生不如死。”被拉上的窗帘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夜色。病房里一片昏暗,所有摆设的轮廓都模糊起来。只有白梦芸白得好像在发光。李忠志看着她随着自己的动作摇晃,只觉血脉贲张,不觉又加重了些力道。他一下一下的发了狠,白梦芸颤抖着咬紧牙,可破碎的声音还是从唇角不断溢出。但李忠志并不满意。他掐住白梦芸的脸,逼迫着她口齿分离:“这里隔音很好,别忍。”说着,他猛地一下用力,白梦芸控制不住地叫出声。她下意识伸手去推李忠志,可双手紧接着就被他抓住箍在了头顶。两人的皮肤摩挲在一起,汗水交织,早分不清是谁的。“ 陆、阿白……”白梦芸嘤咛着,音调像是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