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我险些笑出声来。
以往她便常常摆出这般作态来。
明明我好声好气地与她说着话,她却忽然委屈万分地开始道歉。
说是自己不对,自己不讨人喜欢。
每每引得周围人心疼不已。
于是他们便一个个站在她身边,指责我自私苛刻、心狠手辣。
每当我一要辩解,她便一副善良大度的样子道:
「算了算了,师姐也不是故意的。
「以往她是宗门里的小师妹,大家都让着她。
「现在忽然多了个我。
「师姐一时看不惯也是正常的……」
「颜颜你就是太单纯善良了!」
小师弟总会为她忿忿不平。
「她这么嫉妒迫害你。
「你还替她说好话。」
一对颠公颠婆!
可恨我嘴笨,老是说不过他们。
长此以往,站在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顾颜玉在我这边赢惯了,便以为自己那点套路无往而不胜了。
可她没有注意到。
从她指尖碰到师姐那一刻起,师姐整张脸,便冷如寒冰。
——她不喜欢被除我以外的任何人触碰。
是任何人!
顾颜玉同样没有注意到的是。
向来最维护她,为她鞍前马后的小师弟,此时却连看也没有看向她。
他脸色惨白,两股战战,几欲逃走。
5
师弟刚入宗门时,年岁尚浅,十分调皮。
他喜欢满山乱窜,抓各种虫子,偷偷塞到我衣物里。
我每每被他吓一跳。
被训斥了好几次,他却只觉好玩。
直到有一天,大师姐看到他往我被窝里扔蟋蟀。
那天下午,他被施了定身诀。
师姐将他的嘴巴撬开,往里面塞了整整一麻袋的活虫。
等师傅终于出现制止的时候,他的五脏六腑已被虫子啃噬大半,险些没能救回来。
那之后,他看到师姐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
顾颜玉以为自己像往常一般卖卖可怜,师弟就会为她出头。
而实际情况是,师姐冷冷一个眼风扫过,他立马吓得不敢吭声。
顾颜玉见他毫无反应,心中有些诧异。
但戏已开演,又怎好中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