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被妈妈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我以为这次吵架也跟前几次一样过两天就好了。
可爸爸回来却拿了份离婚协议书放到了妈妈面前。
「你要跟我离婚？」
「签了吧。」爸爸的语气是从所未有的疲惫，「房子、车子都给你，钱你七我三，但灿灿必须由我来抚养。」
不知道是妈妈真爱我，还是不肯在爸爸面前低头，她不同意我由爸爸抚养。
「姜慧，别闹了，你照顾不好灿灿的。」
「我是她妈，我照顾不好她，难道你能照顾得好她？」
爸爸妈妈打了官司。
从经济状况、工作稳定、居住稳定条件来看，我应该判给爸爸。
就在即将胜诉时，妈妈以死相逼，爸爸拗不过妈妈，还是将我交给了妈妈抚养。
那天之后，爸爸从家里的房子搬了出去。
妈妈也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一刻也不敢离开我。
可慢慢地，她在家待不住了，手机更是全天不离手。
因为她最近又喜欢上一个 10 岁的练习生。
而妈妈自称是他的妈妈粉，天天对着手机喊儿子加油、儿子加油。
甚至有一次她给我洗澡洗到一半，就进屋拿起手机给她儿子做数据打榜。
她让我等会儿，她说她一会儿就过来。
可等到水凉了，她才想起我。
妈妈开始让姥姥来楼上照顾我。
她好去线下等她儿子上下班。
后来，她图省事，直接把我送到了姥姥家。
有时间了才会来看我一面。
我在姥姥家住了 1 年。
姥姥是个心细的人，我 12 岁这年，她发现我说话咬字不清后，赶紧让妈妈回来带我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检查完才发现，是我舌系带过短，需要做舌系带手术，不然会导致孩子发音困难，影响发音。
而舌系带矫正手术最佳年龄是 6 岁到 10 岁之间。
但医生说现在做也不晚。
询问完价格后，姥姥回到家就把攒了许久的钱拿了出来：「闺女，这有 5 千，你跟医生预约手术时间，赶紧把灿灿手术做了吧，已经错过最佳手术年龄了，再不做，更不赶趟了。」
妈妈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把我接走后，她并没有带我去医院，而是拿着这笔钱买了她最近新追的 idol 演唱会前排的门票。
晚上出来上厕所时，我亲耳听见她在房间打电话说：「我可以近距离跟哥哥接触了，我姑娘检查出什么舌系带过短，需要做手术，我妈二话不说拿了 5 千给我，加上我手里还有些钱，正好可以买第三排的票。
「哎呀，那有啥的，现在医院就是坑钱，动不动就做手术，没毛病都得给你安排一场手术，我可没听说过舌短还要做手术，行了行了，不说了，到时候演唱会门口见。」
一周后，妈妈让我打电话告诉姥姥已经做完手术了，怕露馅，妈妈还让我在这待几个月再给我送回去。
这期间，妈妈经常起不来送我上学，也经常忘接我放学。
每天，其他同学都被爸爸妈妈领回家时，我还站在校门口等着妈妈。
慢慢地，我不再期待妈妈出现在校门口，而是记住学校到家的这段线路。
好在这段路并不算远，走个 20 分钟左右就能到。
冬天黑天早，值完日出来天已经灰蒙蒙的，我加快了步伐，可总感觉身后有道凝视的目光。
我手心不自觉出了汗，心跳也越来越快，我几乎想都没想就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面人群冲刺。
身后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但幸好我身材矮小，挤进了人堆里之后就跑进了商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