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的散文(精选24篇)
烟雨修河岸
文/西海清泉
持续的阴雨天气,快把人都闷死了,连续两个月的时间里,也不曾有过几个响晴的太阳迎合着你,恰恰只有那朦烟细雨凝结在我的心头。
就是这样的季节里,我都有一种出去走走的冲动。晚饭过后,闲天聊事,撑着雨伞,在烟雨中到修河岸边去寻春天的足迹。开伞无雨,收伞迷朦,还是撑起那把戴记的雨伞徜徉在往昔散步的修河堤岸上。因为下雨,过往的人数不多,有闲情志趣散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了。
头上蒙蒙细雨,脚下辘辘流水,也似江南的什物一样多情。烟雨中,修河展现在我的眼前。冬日的枯涸彻底不见了,一改温水丰满地涣涣向东流去。水面上雾气一团接着一团,随风飘动,随水流涌。
河面看不见雨滴的涡点,却有水流的旋涡,大地在这时蓄势着能量,饱尝雨水的滋润。气温不高,兴致正浓。迷朦的远山在烟雨中静默地享受大自然的恩赐,冲洗了身上的灰尘。
仿佛间!
湿漉漉的山体正打开宽阔的臂膀、张开巨大的嘴巴,吸收着来自上苍的喂养,久蓄着即将爆发的力量。树上的点点蓓蕾在烟雨中绽放着无形的美丽来,即便无花,却是花的原生态的开始。小溪间淙淙流水,并没有停住脚步,从冬天走到春天,唱着欢快的歌,与清风应和着节拍。
江面的流水,匆匆向季节告别,清澈得美仑美奂,没有任何一条河流能有如此见底的清秀的。人说:流水无情!我却认为,今夕的水是那样的多情:对河床的依依不舍,对水中杂物的留恋,甚至有时也抬眼偷看堤岸行人的脚步。迷朦的烟雾始终无法挥之而去,布满了修河及修河两岸,仿佛世界就是它们主宰的。今天的堤岸,把往日的那些树木全都砍掉,甚至连根一起拔掉了。堤旁一番泥土的清香弥漫在空气里,荡漾着,夹杂着烟雨,清新无比。
我在悠然中,听到伞后的说话声,呵!那是两对熟悉的夫妻:两姐妹,两连襟,他们从不间断散步,哪怕风雨,都无阻。夕阳中的相伴散步,这个黄昏也在享受烟雨的洗礼。招呼中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我的心里除了羡慕还是羡慕,多好的两对,关系如此融洽,天天相依相伴,我决定与他们同行,分享大家庭带来的欢乐,顺便感受延年益寿的经验。
两位老哥、老嫂的热情,引发了我对生活和职业的感叹,沿路的侃侃而谈,我是主角,他们也随声迎合着。
即便撑着雨伞,那雨在风的参合下,也调皮地淋在我摇摆衣裤上。气温有些偏低,但那运动后产生的热能也微微冒出汽水来,身上暖暖的,脚底也有一股热流向上涌着。这份热气是身上产生了热量。那河面上的水气恒定也是大地在春天里产生的汽水吧!
是啊!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每一个细节里都充满着生命的气息。
徜徉在修河岸边,那烟雨中的各种风情,让我感受生命的活力!
牵着蜗牛去散步
文/孙守名
一个雨后的清晨,在小巷口即将拐弯的泥土上,我惊讶地发现了一只笨重的小蜗牛。它背着厚厚的甲壳,低着谦卑的头颅缓慢地在陌生的泥泞中爬行。背后是划出的蜿蜒曲折的写满悲壮的弧线,时断时续,时续时断,渐渐隐没在荒烟弥漫的草丛中。
我为自己不知晓蜗牛的前世今生感到莫名的愧疚。这只可爱的小小的蜗牛何时落入这个喧嚣的尘世,又是怎样伴随着日升月落成长为今天的模样?匆遽间与我邂逅,当我转身,它又将走向何方?在这个万马奔腾的人世间,除了我,还有谁在你身边驻足,低下身段,温情地对你轻声问候?
真想把你托在掌上,送你到鲜花盛开的地方。尽管对你生存的世界一无所知,但我敢肯定,在内心深处,你一定有那么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梦想。梦想春花烂漫,梦想草枯鹰飞;梦想四季轮回,梦想人间烟火。只是,这些梦想啊,会消失在不期而遇的烟雨中,会淡然于马不停蹄的时光里。蜗牛啊,你从春天爬起,踯躅在大汗淋漓的夏末,徘徊于落英缤纷的暮秋,彷徨在冰天雪地的冬日……爬着爬着,你忽然发现,其实,生命就是一个轮回,从起点到终点,又从终点回到起点,生生不息,化为你的整个世界。
蓦然发现,起初与你相遇也是在一个雨后。悠长悠长的小巷,我在里头,你在外头。年少轻狂的我步履轻盈地迈向懵懂的岁月,来不及给你一个问候。当我走过你的身边,你抬起困惑的眼神,失望地望着我,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默默地,默默地,低下谦卑的头颅,背着沉重的甲壳,缓缓地爬行。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天是天,地是地,你爬行在你的世界,我行走在我的世界,任萧瑟秋风吹皱容颜,吹落无数瓣灿然开放在午夜的心花。
在一次大型画展上,心不在焉的我在僻静的角落蓦然发现了你的踪迹。一片清露凝润的绿叶,你潇洒安然地静卧其上,恬然淡定地缓缓前行,毫不张扬地打量着这个风云变幻的大千世界。刹那间,我醍醐灌顶,万念归一,几个月来浮华气躁的内心顿时沉静下来。我为蜗牛超凡脱俗的境界折服,为高明的画家的良苦用心而震撼。风在游走,脚步在流连,灵魂已然摆渡。转身微笑而出,心内如莲花般绽放,一个希望催生一个希望,在一场场谢幕中我重新点燃了梦想。
一时间我对蜗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且随宋代的文人走近他们那个时代的蜗牛世界。苏轼恃才傲物,终致身陷囹圄,于是怅然感慨:“腥涎不满壳,聊足以自濡。”以蜗牛自比,感慨身不由已,其言悲怆,令人酸恻。杨万里不知戏言与谁,在诗中写道:“最是蜗牛太多事,长将宅子自相随。”现在想来,也许生活中其夫人常常在身旁喋喋不休,激起了他的反抗,只不过这反抗全然不能当真,就拿蜗牛说事,这奇妙的诗句读来不免使人莞尔。
你看,今天的蜗牛身处卑微的环境,但它从不言弃,以其绵薄之力殚精竭虑去追逐梦想。当听说人世间要角逐十二生肖,它欣喜若狂,意欲放手一搏,名垂千古。它雄心勃勃,食不甘味,夙兴夜寐,一步步朝点将台艰难地挪移。一只灰鼠从草丛窜出,斜插到它的前边,眨眼不见了踪影;一头鬃毛摇曳的肥猪四蹄生飞,左摇右晃地沿着崎岖山路迤逦而来,又蜿蜒而去。它看到朴灿的老黄牛从身边大踏步走过,一只鹞鹰展翅升腾升腾再升腾。马嘶鸣,虎咆哮,鸡打鸣,还有,还有小白免,就连自己一向看不上眼的小乌龟……蜗牛长叹一声,泪如雨下,上苍何其不公!但,我们的小蜗牛仍不失优雅的风度,依然在奔跑,像夸父逐日一样,去捕捉一线希望,去成就未来的梦想。
做一只永不言弃的蜗牛其实并非易事,四面八方令人猝不及防的苦难像汹涌的潮水般涌来,形形色色的五彩缤纷的诱惑如影随行相伴你左右,当你关掉了一扇心窗,另一扇欲望之门随之打开。你如困兽般在繁芜丛杂的人世间左冲右突,但你看不到平静的海面上那一棵救命稻草。荒野茫茫,朔风渐起,风沙迷失了双眼,这时,你才真正发现,自己的背上也已有了笨重的甲壳,越挣扎越沉重,越沉重越想甩掉,在左右为难中,你走过中年,步入迟暮……
好想牵着一只蜗牛散步,不再把自己封闭在古旧的书屋。沿着绿柳垂杨的河堤,看每一张张诗意的笑脸;去阒寂无人的田园,摘一朵朴素的油菜花;坐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让心猿意马的灵魂静如处子。月色渐起之时,斟一壶陈年老酒,收藏起过往的心事,就着春风夏意秋怀冬韵,与迎面微笑的蜗牛对酌。看取天地随化,听尽万籁俱静,让心随月飞,冉冉幻化出一帧淡远的山水画卷。
我曾经将蜗牛看作井底之蛙,后来发现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再好的青蛙,只要身处井底,如果没有超拔的毅力和脱俗的勇气,它将永处井底,哀鸣依旧,直至绝望而死。蜗牛却不这样,它也曾想奋力挣脱背上坚硬的甲壳,但一经发现这种做法愚不可及,它立马顺势而为,像庄子有了一对翅膀一样,开始在天地之间飞翔。烈日炙烤之时,它躲进潮湿的昏暗角落,做一个春秋大梦;阴雨绵绵的细雨之后,它欣欣然醒来,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无所不在的威胁,静悄悄地爬行在诗意的大地上。我们的小蜗牛是位诗人,又是一位睿智的哲学家,它游刃有余地生活在你我间,像一只从《诗经》中飞舞了千年而来的蝴蝶。
蜗牛历经沧桑,爬越千年,从庄子的笔下爬到我的案头。它毫不张扬,平凡生活,心平气和地接受命运的安排,执着地追求幸福和梦想。有人说,能够到达金字塔顶端的只有两种动物,那就是雄鹰与蜗牛,但大多数都是蜗牛。拥有蜗牛精神,平淡生活,诗意栖居,不是佷好吗?朋友,你说呢?
一个人的散步
文/马亚伟
很小的时候,我就体会到了一个人散步的妙处。那时我大概十来岁,伙伴们都在田野上狂奔,我从中逃离出来,溜达到一条僻静的田间小路上。
那会儿,庄稼都已经收回家,田野空阔,天高云淡,野菊花开始衰败了,路边的草也与阳光做着最后的惜别,我依然闻到了空气中好闻的草木清香。天空中有鸟儿飞过,我会追着它们跑几步,鸟儿飞翔的翅膀让人望尘莫及,很快我就低下头,静静地走自己的路。一步一步,漫不经心,没有什么目的地,也没有时间催赶着,在哪里停下来,就随便坐在田埂上,找一朵未凋谢的喇叭花放在嘴边吹。
后来,我在异乡上学。在校园里,我真正爱上了散步。一直觉得散步是个诗意的词,一个人的散步简直就是人在天地之间写一首抒情诗。夕阳西下,暮色慢慢笼罩过来,我抱着一本席慕容的诗集或者一本别的书,来到学校阅览室东边的一条小路上。那条小路人迹罕至,爱热闹的同学都嫌这里太静,我却喜欢在这寂静一隅,用脚步丈量光阴的长度。我在思想的世界徜徉,青春与理想,爱情与梦幻,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晨露未曦的早晨,暮色苍茫的黄昏,新月如钩的夜晚,都适合散步,那种氛围如同“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样浪漫。校园的石板路,郊外的阡陌地,杏花微雨的春天深处,落木萧萧的秋之边缘,都适合踏步而行,行走到离心灵最近的地方。一个人的散步,就像是一场甜蜜温馨的爱情之约。你总是想着,那个时刻,那个地方,总会有些什么,等着你如约而至。有些什么呢?是一种无法言传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工作以后,我经常在单位南面的小路上散步。困惑或者迷惘的时候,我会走出钢筋水泥的大楼,一个人散步去。天地苍茫,每个人都太渺小了,每个人的得与失都太微不足道了。在幽静的小路上走着走着,心就豁然开朗了。
一个人的散步,让我学会了从喧嚣中抽身而出,靠近自己的灵魂;一个人的散步,让我学会匆忙赶路时不迷失方向,不焦急,不狂妄;一个人的散步,散漫随心,让我忘却了很多功利性的目的。
一个人的散步,是自由的,淡泊的,诗意的,灵性的。散步吧,把人生当成一场散步。
空夜的城
关闭了房灯,初夏的夜,蚊虫飞蛾都冲着那日光灯的亮光来了。而关了灯也不见好转,那些会飞的小家伙全爬上我的电脑显示屏上了,但我喜欢这样的夜,黑的,空的,夜——
抱了两本散文集出去,盘算着散步累了可以坐下来静心阅读,出门是夜晚九点过后,街上的店大多已准备关门。这小小的县城,有点庸懒的贵州人们,九点过后就都纷纷关上门出去打麻将了。所以,这里开得最晚的就是麻将馆,实则生意兴隆且客源不断呀。
我一个人沿街漫步,耳机里净放着些摇滚,节奏快一点歌曲,鼓动我的脚步,快步走有益于健康。
十点钟,漫经景黎倒闭的影搂,那层楼一片的漆黑,那门面已有人做了另一种生意,事过境迁的感觉悠然而生。恰巧碰上中学生夜自习放学,景黎的影楼旁边就是岑巩中学,校门口外学生三两个结伴同行,谈笑,挥手再见,也有些走得急匆匆。
看见走在我前方的三个男生一个女生,恍惚间眼前就浮现了我学生时代的影子,高中时那三个每天下午放学同我一起打篮球的男同学呢?在我撮学后就再没联系了。
想起那些年少的往事,使得我的嘴角浮笑起来,竟笑出声了,傻乎乎的,就用手捂住嘴,路过的学生多看了几眼我这个外表与他们无异的少妇,可能还以为我是疯子呢。学生,年少,真是有着那初熟苹果般的青涩美好滋味呢。
走过下一条街,学生少了,行人也零星了,开着的店面也所剩无几。大的十字路口,强光的黄色街灯,时不时过有一辆汽车,清冷来袭,使得心灵上忽有一阵平静。
我的脚步不停,思想也一直旋转着,大多是回忆,想过往,想到开心处,嘴角又会浮笑,会心地笑,这样的表现也是一种舒畅,人生总是有许多愉快的往事,再这悠闲的散步中给予我瞬间快乐与抵抗压力的力量。
分别漫去了这个县城里两个以前租住的地方,房屋依旧,都已新人新物,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站着看它几眼再继续行走。生活的脚步总是停不了的,不断地行走,不断有新发现,然而蓦然回首之时却已都是更新换代了。
走得累了,找一块歇脚的地儿缓和自己的双脚,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得好好休息,否则得不偿失,散步本来就是为了身体与身心的健康,弄得太过劳累那就值不得这份娴静的心情了。
带在身边的两本散文集总得翻一翻,前天才买来的书,给了我探索的新鲜感,但我不愿快速把它读完,读散文该要选择心平气和的时候来品阅。我喜欢坐在街边自顾自地阅读。
而沉浸在散文里的确是一种快乐,感受作者的心境同时,也感受自己此时的心境——
人稀了,车少了,灯暗了,天凉了,夜空了,城也消淡了,我也该起步回家,陪伴我的家人结束这又一天的艰辛……
手机坏了之后
文/蕊儿
下班,吃过晚饭,料理完一切事物,我习惯性地坐在沙发上聊微信,忽然手机屏幕一黑,我手中的物件变成了一块砖头,任我怎样开机,抠电池,重启手机,屏幕仍是漆黑如墨。老公凑过来看了看,说,手机坏了。
手机坏了,我变得百无聊赖起来。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下子撞到了穿戴整齐的母亲身上,我吃了一惊,连忙搭讪,“您要出门?”
“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母亲答着,弯腰换鞋。看着母亲把鞋套在脚上我才想起,这个时候是母亲散步的时间,在老家的时候,母亲就喜欢散步,现在到我家来,我总是低着头玩手机,竟忘了老人的这个习惯。
想到这我心里涌起一股内疚,告诉她等我一下,我陪她下楼。
天冷,路滑,凛冽的风把我吹得打了一个哆嗦,我感到母亲也微微颤一下。我连忙把手伸进她的臂弯,搂紧了她的胳膊。
意识到我扶她,母亲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说你小时候,我常常想什么时候你能搀着我散步呢,没想到这样快就盼到了。
我仓皇地红了脸。这是我第一次扶着她走路,也是我第一次陪她散步。我记忆中有不少我们相依的镜头,不过都是小时候,我的手吊在她的臂弯里,由她搀扶着走路,而今,我大了,她老了,我竟没有真正搀扶过她。
想到这,愧疚感由心底冒出。我把她搀得更紧了。天冷,小区人不多,我们沿着甬路一圈圈走,母亲完全不似在房间中独坐的沉默,显得尤为健谈,把我小时的故事,一桩桩一件件搬出来,我听着,笑着,却在心里哭着,母亲多么需要一个谈话的伴儿呀。
小区的灯次第的亮了起来,风一次次割疼了我的脸。我提醒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母亲意犹未尽地望了下天,往回折返。
上楼的步子,母亲走得更慢。我小心地询问,是不是刚才走路累到了?母亲摇摇头,说不是,只是希望这楼梯不到头,她可以和我多走会儿。
我笑,我不是在您身边吗?有话随时可以说啊!
母亲望了望我,说,你每天总是在那看手机,哪有时间陪我说话呀。
我腾得红了脸。进了房门,我把手机卡装进以前的非智能机,把坏手机扔进了垃圾桶,手机我不修了,我要留出时间陪妈妈散散步,说说话。
秋天的那个夜晚
秋,还是如期而至,而我的生活依然没变,吃过晚饭,又开始了每天必须的散步,出得门来,不知不觉就又朝着那一块新建的绿化地带走过去。
这地方是政府新建的一块绿化带,政绩也好,惠于民也好,总之,的确美化了环境,净化了空气,最重要的是市民又有了一处好去处。来到了花园,不知不觉,我又朝那长椅鳖了一眼,他已坐在了那,但还是抽着烟,我想,这么多的树,这么多的花,还有人工小湖泊,也还有蓝天白云啊,他都视而不见吗?为啥要那么着抽烟……从今年暑期开始,每天散步我都看见这个男人,很少见他在散步,总是坐在那个固定的地方,那绿化带有点偏,本来人就不多,所以我们立马注意到了对方,但,我们从未讲过话。我们总是用眼晴注视着对方,其实我想问的是:你怎么每天也来这里,然道你也喜欢一个人散步,看你那深遂的眼神,然道你有心事?但我始终没问,因为世界上很多事都不用问的。而他也总是有那么几秒的时间停留在我的脸上,但也是什么也没说,但,每天这么相遇着,还是很想他主动跟我打招呼的,这样我就可以问问他嘛,不过想想,这样也很好,此时此刻的静,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心很自由,谁能说不美好呢?谁敢说静中就没有动呢?每次从他身旁走过,总感觉他的一双眼晴在背后注视着我……
转眼一个暑假都过去了,我们就这样每天相遇着,我们在同一块地方享受着这宁静!只到有一次,看见那长椅上空着,我的第一反应是迅速地向四周搜索着,诺大的花园里空空如也,抬头只有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依旧灿烂着,今天他怎么没来?生病了吗?感觉心里有点空,我坐在了长椅上他以前坐着的地方,想着那个人拚命吸烟的样子,很有点为他耽心,他今天为啥没来,明天会不会来呢?坐在长椅上,看着风追赶着落叶一路向前跑,很有些怅然若失……
今天我是一定要去散步的,而且早早就去了。看见了,长椅上的那个人在那,依然在抽烟,心放下了,突然觉得好笑,我为啥要牵挂这个人?牵挂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我无法找到答案。看着这空旷的花园,还有这美丽的月色,和着这柔和的秋风,还有徜徉在月色下的我们,一切都那么地美好。我又经过了他的旁边,他也没说话,我也依然没说话,但我相信我们都是愉快的,因为我们都感觉到了彼此的牵挂,那是一种纯粹的,没目的性的,人类一种最原始最真诚最美好的情感。似乎又找到了答案。
走在回家的路上想,那个人,来没来与我何干,但,又似乎于我有关。那花园里的小长椅……
坪田的落日
文/老农
我们是傍晚时分到达坪田的。单位的头儿说,工作辛苦,应该放松放松。到1929放下行李,离吃晚饭还有一点时间,挎上相机,顺便到村巷里走走。
夕阳挂在西边青翠的山梁上,把一棵老柳杉定格在农家黄色的土墙上,斑驳陆离,影影绰绰,全然不见盛夏的暑气,仿佛海拔一高,趾高气扬的太阳也温柔了起来。村巷里的水泥地面上,一条黄狗优雅地卧着,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不吠也不起来。两只母鸡专心致至地在巷道的角落里寻觅着什么,一只公鸡在旁边踱步,仔细一看,仿佛是方步,颇有点像京剧里将帅上场,不禁让人莞尔。
村舍的四周是青山,郁郁葱葱的样子,不远处的四季豆随着山坡迤逦而上,最上边的,与青山连在了一起,好像要隐匿到青山的怀抱里。
连接坪田叶和坪田李两村的,是一条宽阔的柏油路,线条流畅而优美,中间划了黄色的隔离线。在这样的地方,看见这样一条路,犹如一个人在了无人烟的沙漠里行走,猛然看见一个衣着鲜丽的妙龄女子,眼前不禁为之一亮。
站在坪田叶村外的公路上远眺,群山茫茫,夕阳如血,一幅壮美的万山图奔来眼底,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这是坪田的落日,这是遗落了我少年愁绪与烦恼的落日。
三十八年前一个秋日的傍晚,我和四个小伙伴来到这里,不是来旅游,不是来观光,也不是来谋生,我们是来求学的。连续走了五十六里的山路,十三岁的少年已是筋疲力尽,坐在一段原木上喘气。学校已近在咫尺,但是四个小伙伴都有些忐忑,学校是什么样子,老师是什么样子,同学是什么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坐下来喘口气其实是个借口,只想坐下来平息一下怦怦乱跳的心。
这是一个很小的小山村,几百户人家就住在两片密密麻麻的房舍下,房舍的瓦片不是青瓦,而是黄色的,有许多的房舍的屋顶上还盖着杉树皮。路的两边全是木头建成的茅厕,人类排泄物的气味随风隐隐约约而来。房舍上,一片炊烟袅袅而起,在夕阳的映照下,有些虚无飘渺,景况很是优美。我们各自憧憬着即将到来的新学校生活,远眺近看风景,初离家门的一缕乡愁从心底弥漫开来,冲得鼻子发酸。现在想来,真有点“少年不识风光好,为掩忐忑强说美”的况味。
学校不大,却是五脏俱全,从小学到高中一锅炖。小学一至五年级各一个班,初中一、二年级各一个班,高中属于草创,只有我们一个班形影相吊。由于是戴帽高中,老师的组成就有些草率,数学、化学老师由同一个人担任,姓吴。吴老师原是上海一个研究所的研究生,不知说了什么话,被弄成右派下放到屏南劳动。山旮旯里办了高中班,让这个身怀绝技的牛鬼蛇神有了戴罪立功的机会。领导有没有认为他立功我不知道,但在我们学生看来,他这个功立得真是太大了。他不但是数学、化学老师,物理、历史、地理、语文都比任课老师好,下课了,我们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悉数可以请教他,他也是有问必答,巨细靡遗。高二快毕业时,说要学英语,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到哪去找英语老师,于是他又成了英语老师。吴老师已近中年,却是独居,他的居所成了我们的乐园。他不知从什么渠道订了一份《参考消息》,我经常到他那里阅读,每一期报纸从一版至四版,往往一字不落地看一篇。现在吃了新闻这碗饭,还能混得下去,估计那时打下了一点底子。
读《参考消息》大多是下午下课后。搬一张椅子,坐在吴老师寝室外的走廊上,就着落日的余晖,静静享受阅读的乐趣,真是一件快意的事。
虽然一个班只有三十几个同学,却也是藏龙卧虎。三十八年过去,王少荣成了华中科技大学的教授、博导,季盛清是省委党校副校长,官至副厅级,吴高庆是浙江工商大学的教授、硕导。
同学中虽然学习成绩良莠不齐,却也各有个性,妙趣横生。
可能是性格爱好有所相同,我接触最多的是现在华中科技大学当教授的王少荣。山旮旯里的学校自然没有图书馆,连图书室也没有,课外书是个稀缺资源。文学类有一本《青春之歌》,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好像还有一本《金光大道》,倒底是不是,记不大清楚了。自然科学方面,竟然有一套不大完整的《十万个为什么》,我们如获至宝,争相传阅。可时间一长,大多数同学的兴趣渐行渐淡,于是,这套书几乎成了我和王少荣的私藏,经常一起阅读,讨论,争辩。
虽然学校的上课不是很正常,但是少年的求知欲是遏制不住的,我们都对未知世界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宇宙、黑洞、UFO之类。晚饭后,我们一般会到坪田叶村外的公路上散步。落日的余晖里,我们且走且淡,眺望远处茫茫群山,畅想奥妙无穷的宇宙,幻想着有UFO飞临面前,让我们看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夕阳里,王少荣激情勃发,兴之所至,手舞足蹈,真个是意兴飞扬,面部表情丰富之极。如有女同学同行,往往会看到两眼放光,两颊绯红。曾有一次,一位女同学差点因此坠入悬崖。都说红颜祸水,其实有时候,充满智慧的少年也很有杀伤力的,而且是秒杀。
散步之时当然不只聊宇宙,也有其它。季盛清喜欢淡历史、国内外形势,很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后来考入了北京大学历史系。吴高庆喜欢唐诗宋词,还能作诗,让我们这些芸芸众生惊奇得张大了嘴巴。
现在想来,两年高中,上课学了什么基本记不大清了,惟有落日余晖里的散步让我记忆犹新。这样妙趣横生的散步,让我从这些学霸身上受益匪浅,乃至受用终生。
当然,散步也不全是谈论这些,也不全是大众的,也有小众的。
最后一个学期,常有一男一女两个同学邀我一起散步。全班三十多个同学,不邀请别人,独独邀请我,觉得脸上很有光。散步的地点有点特别,绕过一个小水库,拐上一条两边树木茂密的小土路。诡异的是,在一块光洁的巨石上坐过一阵后,他们总会从我的身旁消失。我很是讶然,莫非他们去找什么好吃的野果了?那么明天一定不会邀请我同行了。可是第二天,邀约照常,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恋爱之中一般不大喜欢电灯泡的存在,但也有例外,如我,就曾经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电灯泡。
一阵恍惚之中,太阳已全部落入西边的山峦之中。落日的最后余晖里,群山的剪影像一群骏马,铿锵前行,把坪田的落日衬托得愈加壮美。
据说,屏南周岱的落日更美,站在悬崖之上,看万道霞光映红天际,山风鼓荡,衣袂飘飘,如羽化而登仙。离题了,打住。
散步
文/刘作芳
也许你已经觉出生活带给你的几多疲累几多无奈。
抑或穿了别人强加给自己的夹尖鞋,抑或无法领受别人的冷眼,抑或不自在于别人指指画画说长道短,抑或什么也不是,只是无端的烦躁与无聊。无妨,朋友。尽可以甩下甚嚣尘上的喧闹与芜乱杂沓的人声人影。走,散步去。
散步就是散心,追求一份恬淡,一份宁静,一份坦然。散步就是没有目的的走路,启动双脚跨出家门,蓝天白云悠悠,绿水碧波荡漾,青山翠色欲流,地地道道的就步入了天地人三象合一的神妙境界。空气清新,视野茫阔,面对此境,你先前的无奈与疲累肯定不翼而飞了,换来了大自然赐予的好心情,心性无羁,神清气爽。心底散淡,安步当车,脚下从容。
碧草茵茵的林间小路,可去。乡野中弯弯曲曲的田间小道,可去。翠树依依的长堤大坝,可去。那些地方,也许早就该叠印着我们深情的而又漫不经心的足迹了。
散步,不担心碰撞着别人,既轻松又踏实,要有多随便就有多随便。你自言自语也好,自我嘲笑也中,什么都可以想,什么也可以不想,没有人会约束你,也无人会取笑你,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徐疾有度,张弛有序。我行我素全由心性做主,不为利牵不为名累,怡然自得其乐融融。
散步就是寻找,散出一种情调,散出一种雅趣,散出一种柔和明丽的感觉。是饱尝了春天原野“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满足,是谛听了明净的溪泉和婉转的鸟鸣之后的愉悦。是吸纳了万物生机盎然后的心旷神怡。那份恬淡犹如甘泉淙淙淙的流过蒙尘已久的心田。
散步,全然可以不顾春秋冬夏的更替,风雪晴霜里自有一份乐趣。风天有风天的浪漫,雨天有雨天的旋律;雪天有雪天的韵味,晴天也有晴天的舒畅。在踽踽独行中,品味大自然的恩赐,大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王维有诗云“兴到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那是一种独来独往的散步,无拘无束,自由放任的散步。那样,你的天性就可以发挥到极至。那完全是一种小鸟出笼的解放,在轻松自由的散步中,身心全然放松,思想此时最为活跃最为放松,思路最敏捷最清晰。家里琐事,儿女情长,业务公事,天文地理,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海阔天空可以无所不思无所不想。
歌德说:“我最宝贵的思想和最好的表达方式是在散步时出现的。”那时人的思维最容易弹响生命中那根创作之弦、发现之弦。贝多芬大作曲家的许多着名乐曲就是在散步时沿途如诗如画的美景所启迪创作而成的。老年卢梭,在林荫道上漫步,留给后人千古名作《一个孤独散步者的遐想》。
散步能获得启迪,能强身健体。我们多一些安步当车的平民行动,多走走路,多散散心,定能获益匪浅。
怎样?闲时散步去吧!
散步
文/冯积岐
多年来,我养成了晚饭后散步的习惯,无论是在省城还是在乡下。去年,我到眉县深入生活,住在县政府对面,我散步的地方在距离居住之地一公里开外的体育场。据当地人讲,绕体育场走一圈是四百米。开初,我走六圈,走过两个星期,增加到了八圈;又走了两个星期,每次走十圈,一圈也不少。我是快走——由慢而快,以致走得大汗淋漓。既然我给自己确定了目标,我就朝着目标而去,再累,我也不放弃走十圈的目标,如果放弃了,就是自己对自己的背弃。我觉得,在人生的路上,一个人对自己不应该太友好,太宽容,而是应该严厉一点,残酷一点,不然,不要说完成一个目标了,到头来,将一事无成。固然,散步只是一种锻炼的方式,不必那么认真,那么苛求;可是,这种锻炼也是对自己意志力的考验,如果意志脆弱,自己原谅自己,漫长的人生之路,就很难坚定地走下去,如卡夫卡所说:“真正的道路在一根绳索上,它不是绷紧在高处,而是贴近地面的。它与其说是供人行走,毋宁说是用来绊人的。”
朝着目标走——走十圈,一月两月过去之后,我觉得,脚下轻松自如了。散步,成了一种愉悦,一种享受。散步的滋味自在其中,我什么也不想,身心尤其自由——在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是自在的,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力充沛的肉身的存在——社会角色被抽空了,什么名利、金钱以及纷纷乱乱的世事百相都和自己无关,仿佛回到了人的初始状态。散步的过程也是抖落自己的一身重负的过程,自己之所以觉得轻松,也许,原因就在于此。
从走第一圈开始,我只是盯着前面的脊背:男人的脊背,女人的脊背,肥壮的脊背,瘦弱的脊背;气宇轩昂的脊背,佝偻无力的脊背。当我穿越了这些脊背之后,又有一个年轻的身影从我身旁一跃而过,我感觉到了力的强大和青春的可畏。这样的散步不是竞技,不论是我落下的,还是超越了我的人们都在自己的轨迹上行走,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走,看似随心所欲,自由散漫,其实,都是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行走。
我走完十圈,坐在一个高台上向下注视,有人继续在专心致志地走着。草坪上那些正起劲地跳着广场舞的大嫂阿姨们,那些打羽毛球的男人和女人们,那些相互追逐的孩子们,似乎不入他们的眼目,他们按照自己的方式活动。有两对小青年正在有滋有味地搂抱在一起,一遍又一遍地接吻,少男少女的热恋似乎被散步的人们驱逐到了散步之外——他们专注于散步,就像专注于做人一样。这时候的散步,仿佛一个过滤器,把人自身过滤纯净了,简单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天,天很蓝很高,几朵雪白的云正在变成淡红,紫红,继而,由红色变为淡灰,变成铁色,这些云朵渐渐地、有层次地铺开在西边的天穹,几种色彩重重叠叠,这才叫五彩缤纷。
小手环
文/杨涵茗
原以为退休后很潇洒,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真正退休以后,作息时间没有规律,甚至不关心周末和双休日,逐渐成为社会群体的边缘人。这或许就是人们经常谈论的空巢老人吧。其实,按照我的性格,不应该是这样,也许是因为在油田生活久了,熟悉的人比较多,语言方面可以自由交流。退休后,还没有思想准备,就突然生活在异地,有些不太适应。
今年,我和妻子商量,将我们过生日的时间合并在同一天,少给孩子们添麻烦,妻子赞成。因为我的生日在第一天、妻子的生日在第二天。第一天过生日的人总是占尽优势。在我过生日的那一天,孩子们买来蛋糕,另外给我和妻子每人送了一件礼物。我们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手环。小手环有电子表、有日期、有天气预报,还有测量心率功能,更重要的是可以记录一天走了多少步,多少距离。
尽管我们埋怨孩子不要乱花钱,但内心非常喜欢这个礼物。也就是这个小手环开始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习惯。我们将孩子们前几年送的手表珍藏起来。小手环点燃了我和妻子运动的热情。我们约定每天必须散步五公里。
小手环可以二十四小时戴在手腕上,看时间很方便。我们的休息时间有了规律。早晨,我们吃过饭,在自由市场买回新鲜蔬菜,然后走出居民区到附近公园散步。在散步过程,总会情不自禁地看看小手环上的数据,仿佛回到上世纪70年代,第一次戴手表的情景:那时候戴一块手表,很自豪。走在路上,只要有人打听几点钟,我会很乐意举起手腕,告诉对方,然后美美地听一声谢谢的话语。现在我每次举起手腕看看小手环上记录的数据,心里就有了运动量的概念。如果没有达到五公里,我们会继续走下去。
小手环陪伴我们走过飘雪的日子,一直到小草返青,迎春花迎来盛开的季节。现在,公园里每天在起变化——玉兰花大胆地从毛茸茸的花房里露出了头,桃花笑容满面。我们在小手环的监督下,不知不觉,已经拥抱了整个春天。
有了小手环,我们散步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有所增加。孩子们每次回到家,第一句话就是,爸,今天散步了吗?妻子总是抢着说,今天散步超过五公里。孩子们听了非常高兴。
我在孩子们的笑语里,感悟到一种无声的语言。其实老年人有健康的身体,对全家都有好处。这一点,我并不糊涂。虽然,一个小手环,是孩子们精心为老爸策划的一个“圈套”,有点“上当”的感觉,但我心里暖暖的,这种幸福感,周而复始闪现在手腕上。
散步
文/倪苏芸
冬日寒风尖叫着,平素波光粼粼的水面竟像冻住一般,风吹过,再无涟漪。路上行人匆匆,惟有我一人,独自走在小路上散步。
抑许时光脚步匆匆而过,带走逝去的回忆,当我们追赶上时,才发现日子太瘦指尖太宽,不经意间便消失殆尽。而我们,从未有过半分散步时的闲情。
“呼呼……”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裹紧棉衣,继续在湖边行走着,边走边用冻僵的眼神望着行人。我弓着腰,蜷着身子,寻了处清净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可能是太冷了,手往袖口缩了半分。
“小姑娘,小姑娘。”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我,我不禁呆滞了一会,机械般转头,只见一穿着灰白色羽绒服的老人,坐在河边,但他没像我一般漫无目的虚度年华,站在一边发愣,而是拿着一根钓鱼杆,抓着杆一头的手冻得通红。我搓了搓手,呵了几口气,疑惑着走了过去。
“小姑娘,你怎一个人出来。”老人见我走过去,倒是没有生分,扶了扶眼镜,与我交谈起来。虽说与我交谈,但目光偏偏从未移出过水面,我呼了几口气,转头望向鱼桶,光线昏暗,但也依稀看得出桶中空空如也。
我一愣,一下子好奇起来,姜太公钓鱼?但这天气,有愿者也不会上钩啊!“老爷爷您这是……钓鱼?”我并未听老人的话回家,而是换了个话题。我料想,老人给我一个回答。不曾想,老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眨了眨眼,眸中闪过几分疑惑,何为钓鱼,何为不钓?怕是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了。“这是什么意思?“我分了神,不假思索说道。说完才醒悟,适才自己也太没礼貌了。
老人又扶了扶眼镜,镜片上闪过几分光芒,他笑了起来,眉宇间透着几分释然:“孩子,我钓的不过几分闲情罢了。”我摇了摇头,寒风吹过,头又往衣领处缩,才意识到我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匆匆道别又匆匆离去,到底也没明白老人的意思……
回家的路上,冥冥之中又忆起老人的话,我仿佛与心灵进行了一次散步。如今社会喧嚣,为了名利与地位,人们脚步匆匆,失去了自我。也许浮生偷得半日闲,方使浮躁的心灵净化。想到这,我又放慢了脚步……
会飞的樟棵
文/剑锋
以前走在路上,我喜欢专寻掉落的樟棵踩,听脚下那不断传来的脆响,感觉像回到童年时代。现在步行在街头,一不小心偶尔踩响樟棵,仿佛听见樟棵在脚下痛苦地呻吟,我的心会一阵悸动,樟棵是樟树的孩子,是樟树的未来。
白沙县城沿沅江岸边有一条由樟、柳、槐组成的大道,既是防洪保险的大堤,亦是休闲健身的理想之地。每天饭后去堤上散步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秋季来临,日子渐短,下班回家吃完晚饭,天空已开始暗淡下来,桔黄的灯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斑驳陆离地洒在路面上。步行在樟树下,尽管十二分小心,还是免不了踩着掉落的樟棵,不时勾起阵阵怜惜和痛楚。
由于担心踩着樟棵,我不得不改变习惯已久的散步路线,由堤上大道改为堤下小路。堤上靠街道是一排绿茵茵的樟树,提上靠外边斜坡是一排阿娜多姿的杨柳,堤下小路一侧则是巍然屹立的杨槐。从樟树到堤边有大约5米宽的步行大道,从堤边到下面小路有大约20米长的斜坡,这样的距离应该是避免踩着樟棵的安全距离,大可一如既往地健步如飞挥汗如雨。
正当我陶醉在小路散步的美妙之中时,脚下却不时传来一声接一声熟悉的响声,打乱我的脚步,影响我的心情,尽管我坚信绝对不可能是樟棵,因为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除非樟棵长着翅膀会飞翔。也许是河里的小螺钉吧,记得以前散步时,尤其是逢沅江涨水,总会有一些小叮螺从河边爬到小路上,踩起来也会发出跟樟棵类似的声音。
但是不断冲击耳膜的熟悉声音还是让人心生疑窦,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凭借路灯洒下的微弱光线俯身细看,一路踩响的竟然全是樟棵,身后点缀着被踩烂的棵果留下的紫色印渍。我不由得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更为樟棵如何飘飞到小路百思不解,小小的樟棵竟然具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听说过种子借助鸟儿无法消化的粪便传播,也知道风力可以带走轻盈的种子(如蒲公英的种子),但还没见识过圆润饱满的棵果能随风飞舞。我随手捡拾一粒樟棵,成熟的樟棵褪去油亮丰满的容颜,几乎蒸发了体内的所有水分,包裹果实的光滑表皮变成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皱纹。原来成熟的樟棵为了能凭借风力滚动飞舞,为了能落地生根繁衍生息,居然不惜剥落美丽的装束,牺牲自己漂亮的容颜。
我忽然明白,斜堤上那些杂乱无章一年比一年多的小樟树,原来并不是人工栽培,而是樟树母亲呕心沥血养育的儿女,是樟棵热爱生命顽强抗争的最好佐证。
一颗颗跳动的樟果犹如一个个神奇的精灵,一颗颗飞舞的樟果仿佛一个个火热的生命,我不由得对樟果肃然起敬,我更加小心翼翼地绕开樟果向前走去。
散步
文/唐彝熙
那是一个盛夏的傍晚,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我得坦白,对于这场考试,我已倾尽全力。但我仍无法就这样去见父亲,是的,我考得很烂,比我最坏的预计还差。
刚走进家门,我就发现了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父亲。我轻声关上了门,想在父亲将注意力从报纸转移到我身上之前回到卧室。
“站住。”父亲那极富威严的声音使我一震,“为什么要着急回卧室?把考试的结果告诉我!”父亲放下报纸,用他那深遂的双目紧盯着我。我面向父亲,低下了头:“很不理想,考得很差?”
父亲沉默了几秒,什么也没说,但这几秒对我而言就像是过去了几个世纪。
“放下书包,跟我出去散散步吧。”父亲说道。我愣了一下,却还是照做了。
我和父亲漫步在操场上,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大很长,一前一后。
我跟在父亲的身后,慢慢走着,发现父亲的双鬓白了不少。
“想听听我和***妈的故事吗?”父亲突然问道。
“嗯”,我轻声应道。接着,父亲静静思考了一会,像是在组织语言,但不一会,他又说:“算了,那些往事,还是不提了。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对你学习如此严格吗?”
我想了想,说:“您是希望我有出息,未来能生活得更好吧!”父亲点了点头,继续说:“没错,但我也是有私心的。”私心?我觉得很奇怪。
“你知道,我读书少,文化程度不高,不能找到好工作让***过上更好的生活。我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父亲顿了顿,“但我必须让我的儿子成为一个合格的儿子!”
我听完后,心中很震惊。原来,父亲对母亲,一直是自责的么?
那一瞬,我想了很多,但最后,我只向父亲说了一句话:“父亲,我会完成您未能完成的事!”
夕阳下,我似乎看到父亲欣慰的笑了。
老了消“气”悠自乐
文/俞季
生气,在生活中恐怕无人避免得了。然而,气既可招灾又可致病,消气的“气术”就尤为重要了。
林老妈与何老妈老姐俩是多年的邻居,林老妈爱早晨散步,每次回来都把一双脏鞋脱在单元门外,何老妈出来进去的碍事,有时就给往墙边挪一下。何老妈跟老伴说,何老伯就开玩笑,说林老妈是和咱求“谐”,老邻旧街的,没有这事那事的。何老妈本来有些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一次何老妈扫完地把笤帚放在自己的单元门外,没想到林老妈就别扭上了,几次给挪地方,还借着消气与散步的老姐妹说,后来传入何老妈耳朵里,两家闹得很尴尬,差一点翻了脸。
许多人遇上气事一笑了之,心中不存,脸上不挂,一切照常,笑口如月。这样,精神永远豁然,心境时刻愉快,无病无灾,悠然自乐。也有人遇事则恼,逢人便气。一位老年人见邻家整天逛街、看人家购物就气结肠绕,不知究竟气为何来。更有人为了不值得的一点小事,与人口角斗殴,久郁成疾,灾病频来。
消气是消病、消灾。消气更要有“气术”。不择手段的消气是招致更大的气。会消气者必有大胸襟,忍为团结,让为宽松,和为愉悦,乐在健康长寿。会消气者对气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对气绕道而过。因为懂生活者眼目中、心眼里惟有健康这一目标。
老年人的生活中那些不如意,都要以笑给以化解。要多找乐趣,改变心态,冲淡忧思,回归欢畅。只要留住快乐,必会遗忘气恼,于是便在自己的养生本领中添一秘诀。
散步
文/孟凡森
傍晚,喜欢到镇北的小山散步。
小山不高,名曰青旗山,因何得名,不得而知。四周的山丘大多为青石构成,而青旗山独为砂石构造,在周边乡人看来有点敬畏的意味。砂石山涵水,滋润植被,林间枝叶繁茂,草木葱茏。
从山脚到前山的“肩部”,有两个陡坡,长约千米。晚饭后,随心所欲,慢步而上,到前山“肩部”尚有气喘。移目左侧,大片果园生机盎然,碧绿流淌,顿觉心清气爽。
从前山“肩部”到后山山顶,约有三里脚程。道路比较平坦,却有四五个折弯。时值荆花烂漫,紫白花瓣与大片绿色相映成辉,犹如一幅素雅的画卷。落日后,没有了蜜蜂的亲近抚弄,虽缺少了一点动感,但更加静谧。淡淡清香扑鼻,沁人心脾。走在路上,间或斛树、黄栌、荆条等乔木伸枝路侧,有曲径通幽之感。兴之所至,走入草间深处,寻几粒野果,含在嘴中的酸凉之感,却也冲淡了些许热渴。
后山顶有一处平地,平地边沿摆放了几块砂石,坐在上面小憩,看脚下村庄房屋错落,街巷阡陌,远处路上车灯的时明时暗,还有雾气笼罩处绣源河的点点荧光,清静中积淀的惬意不自觉间由心底悄然而生。
暮色渐浓,返回。听路侧树间蝉鸣,闻时远时近的蛙音,嗅一下山间的青草,幽香清新,别有滋味。
山间散步,清幽,清静,清新。
湖桥漫步夜风中
文/昨夜星辰
独自一人踱过八孔桥,小城夜景的灯火,斑阑地倒映湖面上,漂在水中软软地荡漾着。初春的入夜,晚风过脸虽还夹着冷峭,湖畔四周道上散步的人却不约地多了起来。春天的消息,在寒意中暗暗捎来。
横断人工湖的三道桥,依次是八孔桥、平桥和柴桥,这三座桥是闲夜里散步必走的。从八孔桥出发到柴桥止,绕圈经平桥回到原路,再由八孔桥回家。一路下来,行得慢了,便有一个小时的步程。之前晚间常和同事瑞两人一起散步,而今夜只我一个人了。来日和他再见时,只能以兄弟或朋友相称了。瑞个性率直,且有才华,因和上级意见常有不合,加之性情相悖,瑞更是不以为然,于是领导便重鞭策而少支持,同事间又互相排挤,工作终难展开,几经踌躇,终于甩然辞职而去。
柴桥是我最喜欢的一道步行桥。刚入桥时,两边栏杆扶手,夹着窄窄的桥道,仅容三人并排通过。坚实的木桥板,缓缓而上的斜坡,拾步而行,到桥中,豁然开阔平坦。桥廊两边置两排木板座,可供行人小憩稍歇,停驻观赏湖光山色。每次与瑞走到此处,必作小停,习惯在这里抽个烟,望着夜色中的澜澜湖水,畅叙阔谈,将或喜或忧的心境,托付于廊桥夜风之中。静坐木桥上,闲看人来人往,散心慢步,日间的杂碎烦琐,渐渐忘落于湖水,归于沉淀。
喜欢柴桥的理由,当然刚好是散步路线的终折点,更是它的由陡到平,由窄向宽的变化。如果说路是脚下的方向,那么桥就是通向彼岸的渡舟。行路过桥,如履人生,直程坦途,生命便没了厚重的色彩;若不是回首难再,便不会有眼前的珍惜。
和瑞无数次散步于此,经过的都是不一样的感慨。和瑞同事之前,他是走南闯北,见识卓广的人。他始终坚持率直感恩,锋芒不避的为人原则。这种处世的态度,总令我心生敬佩又懦然担忧。然而,人生的对错该由谁来评判?也许人生近处的事,本就无对错可言。瑞在职场上一些事,我最清楚不过了。到底是他棱角分明的敬业之心,输给了韬光隐晦的不韪之哲了?若非要在两者之间问个对错,那么前者就错在明,而后者对在暗;前者方,后者圆。职场上勾心斗角,本是常态,方式的选择,有时是存亡的关键。但一个右手持矛,左手持盾的人,虽然功守有致,也绝非都是最后的胜者。个性决定命运固然可畏,但生命之中若没有清晰的痕迹,想必也是一件憾事。
湖畔的夜色渐渐浓了。原本隐隐可见天边的余辉,这时候全都墨色苍茫混为一体,不辨天地。道上的路灯,显得比入夜时分更为明亮。从柴桥到平桥的这段路,最为宽畅好走,行人三两成伴,悠闲来去。我踽踽而行,心绪像此刻的夜风,起伏不定,前面一片茫然,似乎没了方向。
平桥如其名,没有如虹卧波的气势,平平地横跨南北。而正是这一道及其普通的桥,却日日夜夜不停地普渡众生。无论风雨飘摇,寒霜覆面,都见证了它的韧性。这道桥是这座小城最繁忙的交通枢纽,车来车往,熙熙攘攘。任何人经过这道桥,即使是洁身自好的高士,也免不了身染尘埃。然而,一心想超凡出世的人,若不受凡尘的纤染,又何来掸去身上的尘埃。一个人一旦脱袪了人间烟火,便进入了无为淡定的境界。这种境界,该又是何等至高至妙的禅悟了。
回到原地八孔桥头,此处有个十字路口,左转便是回家,而直走不远处就是僻静的湖尾小栈,那里的灯火正明,那里的清蒸河鲫鱼,清鲜本色,不腥不腻。还有淬火中爆炒的花蛤,这时候应是正肥的季节了吧。打一个电话给远方的瑞,还在老地方等你,倒满一杯酒,不道祝福也不用问候,心照的时候,彼此都不会孤独。
小狗花花
文/付冰
春天时,生机盎然的小区迎来一位不速之客——被人丢失或遗弃的狗。
我出门进门常看到它漫无目的地瞎溜达,便开始关注它。白黄相间的外表,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注视过往的人流,看上去有十几年的狗龄。它不怕人,谁叫都很给面子,在你脚下摇动尾巴,希望能给与关怀。一次见到它,我随意叫了一声“花花”,没想到它快步走到我身边。我赶快上楼拿吃的给它,从此小区里的人也都开始叫它“花花”了。花花人缘很好,大家都很关心它。一位热心人在一个单元旁边给它安了个家,饭盆、水盆一应齐全。每当老公我俩晚间散步,便给它拿去吃的。当走到花花住所,它便起身跟随我们身后,摇尾晃腚,似见到亲人,兴奋得不行。
从我家阳台上,便能看到花花的住所。一天下起小雨,我站在窗前,看到花花孤单地卧在那里,便急步下楼准备把它领回家里。花花毫不犹豫地跟随我上楼,似跟主人回家一样坦然。进到屋里,花花东看看西瞧瞧,不知自己该呆在哪里,一会儿很自觉地找了个角落卧下来,眯上眼睛养神打盹。我坐在沙发上久久地看着它,猜想着它曾经的主家和曾经的快乐生活。它是被丢失还是被遗弃?我尝试着和它对话,花花歪头看看我,似乎不愿想起过去。它的处境引起我的伤感。窗外淅沥沥的小雨,伴着两个孤独的心灵,无人理睬,无人知晓。
邻家有一小女孩也很喜欢花花,我俩在一起每天晚上把花花叫上散步,一老一小谈着与狗有关的话题。每当看不到花花,我便故意哑着嗓子喊叫花花的名字。女孩抬起头看着我说:没那么夸张吧?这小人精的话让我很吃惊,怎么现在的孩子用词这样令人意外。以后每当我们在一起散步,我便故意叫喊花花,为的是聆听女孩这句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何意的话语。
后来许多天我们都没看到花花,但愿是主人找到了它,也但愿是有好心人收养了它。我只有默默祝福,祝福花花平安。
街头散步
文/竹间听音
我知道我散步的姿势很奇特,健硕的身躯,佝偻的思想,游离不定的脚步,完全不符合散步者的标准。散步是生活的方式或是态度,而我两者都不是。我的脚步跟不上我的眼睛,我的思想跟不上我的脚步。
繁华的街头,美丽而真实。摩天大楼钉螺般矗立在街的路口,招摇而威武。五彩的广告高悬在头顶之上,霓虹灯和灯下的美眉一起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空气中充斥着胃酸的味道,人们的匆匆行色中充斥着迷茫和激情。我的脚步迷乱在十字路口,没有北岛的通行证,没有了方向感。华丽的宝马香车,绅士般穿行于街头,一阵阵的喇叭声,却如同一只狼闯进夜晚的山村引起一阵阵的犬吠,急噪、惶恐、抗拒。远没有一只狼的嚎叫那么激越、悲壮、自尊。这使我想起了山村,想起这个夜晚的山村,天空泛着浅浅的光,一轮弯月悄悄挂在树梢,风轻轻地吹着,夹带着泥土的微香,偶尔的轻摇惊醒树上不知名的鸟儿,便-“吱”的一声窜到另一棵树上,带两三片树叶飘下又没了声息,河沟里的清泉静静地流淌着,青蛙和虫子们都抛开一切的欲望,悠闲地做着美梦。
我的脚步依旧徘徊在街头,狂燥的歌声空洞地飘荡着,大红灯笼高高悬挂,散发着粉红的香浓,灯光摇曳着的身影水一样波动,却毫无质感,传唱了千年的风花雪月被现实漂洗的赤裸而苍白,没有丝毫的色彩,秦淮河的绿波不再旖旎,西子湖的涟漪不再妩媚,秦淮舫舟上的笙箫琵琶,西湖岸边油壁车里的墨香红袖,已成了久远飘渺的幽梦。
我的脚步踌躇在大街小巷之间,如同走在历史与现实的缝隙。小巷依旧地朴素悠长,古老的青石板上的回响急促又空洞,再也走不出油纸伞的悠然,和丁香般的身影。月光下的亭廊回阁格外的清冷,翠竹掩映的西楼一片寂静,婉约千古的叹息变成了竹叶的簌簌之声,没有卷帘人,没有浅吟低唱,谁来唱和?谁来聆听?衣袂飘飘的身影成了远古的风景,月下口角噙香的诗魂孤独地做着一帘幽梦。
我步履蹒跚,扯拽着我沉迷不醒的思绪,回到家中,继续着我那不合时宜的旧梦。
谁陪你一起散步
文/崔立
上午,两个年轻男女去散步。因为一个意见上的小小分歧,女孩说,是你不对,就是你不对。男孩说,干嘛总是我不对啊,难道你没有任何错吗?就是你不对,就是你不对,女孩重复着那五个字,并且变得大声起来。男孩真的是有些恼了,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蛮不讲理呢,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女孩说,我就这样了怎么了,你觉得不好可以分啊!男孩的声音也大了,说,分就分,谁怕谁啊!女孩说,好,这可是你说的啊!女孩别过脸,朝着左边走。男孩转过身,对着右边走。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午饭后,一对中年男女去散步。走过一家服装店时,女人说,进吗?女人说的是问句,其实脚已迈了进去。男人苦笑着等在门口。经过一家鞋店,女人又踏了进去。男人还是等在门口。女人出来时,男人正聊着电话,口气还挺温和的。好不容易电话打完了,女人瞪着眼说,又和你哪个小情人打电话啊?男人没理女人。女人又说,怎么,是做贼心虚了啊?男人忍不住了,说,你胡说些什么呢?女人说,我胡说?你怕我胡说就别做啊!男人说,你还有完没完了?女人说,没完了,你说怎么着吧?男人说,没完就趁早离!离就离吧。离了你难道我就活不成了!女人一扭腰,往东走了。男人一撇嘴,往西而去。
晚饭后,一对老头老太去散步。老头原本走在前,老太拉住他,不让他走得太快。老头说,你这老太婆,拉我干啥?老太说,走慢点好,医生说了,你的心脏不好,不宜走快。老头说,没事,没事,死了好,免得连累了你。老太瞪老头一眼,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不许说这样的话。老头叹一口气,说,不说这又说啥呢,你看,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总是看你在操劳。老太说,你可别忘了,以前对我的承诺。老头说,什么承诺?老太说,就你结婚那晚对我说的话。老头一摸脑袋,真的是想不起来说什么了。老太说,你说过,要走得比我晚,要照顾我不让我一个人孤单。老太一字一句说得一板一眼。老头的眼眶,莫名地有些红了。夜不觉已降临,昏暗的路灯下,老头老太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很自然地叠加在了一起。
散步在秋色黄昏
文/刘继智
每天黄昏,我伴妻到野外去散步,几乎成了不成文的规定,除了加班和外出,无论风霜雪雨,散步成了我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说来惭愧,人过四旬,正值盛年,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透支了,落下了一些不应该有的职业病:颈椎病,关节炎,偏头痛,肠胃炎……病虽小,但都是很折磨人的伤痛,妻呢!那更不消说,仅去年一年,就连住了三次院,直到今天,还天天药不断,病未清。
我想唤起青春,我想延续生命,我想追回一个康健的身体,我想获得一个愉悦的心境,最好的方式,便是散步。
秋日的黄昏,我总是早早地下了班,回家洗米做饭做菜,等把饭菜端上桌时,妻也到了下班的时间,只听门吱吱一响,妻把头探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饭做好了吗?快吃了散步去!”我指着饭桌说:“你说好没好,我都吃了呢,还等你呀!”
妻一笑,连忙洗手上桌,三下两下就把饭扒进了肚里。
太阳快落山了,我俩吃完了饭,带上水壶,便开始散步了。
沿着山间小路,依着缓缓的山坡,慢慢地往上爬。路是羊肠小路,俩边都长满了野草。走上一阵子,就要停息一会儿,。我回望山下的小镇,那小小的山镇就像摇篮里的婴儿,静静地躺在山谷之中,好像渐入梦乡,四周都是高山,山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树。黄昏的景色很美,日落西山,晚霞片片,炊烟缭绕,如梦似幻。山显得肃穆而又庄严,山下的小镇和四周的村落显得宁静而又舒坦。有时还会看到雾景,雾绕山间,似明似暗,朦朦胧胧,不知所然。但在秋日,虽处黄昏,是明多暗少,尽管有些朦胧,景还是看得分明,路还是望得清楚。
不时路过一些小山湾,不时遇见一些似熟非熟的乡亲,打一声招呼,问一声好,这是常有的事。种田人辛苦,秋后的黄昏,他们似乎还有许多忙不完的事,虽说稻谷收进了仓,花生也打出了油,高粱和玉米都下了杆,但农活还远远没有结束。一路上,常常会看见赶着牛,驮着犁耙晚归的农人;常常会遇见从那弯弯的山路上走下来的山民,他们或是砍柴回来,或是打完板栗回来,或是挑着满担的柿子、油茶籽、桐油籽、野山果归来,衣服大都很破旧,脸上常常黑汗水流,但总是显得精神饱满,意气旺盛。农民相对于我,缺少的就是闲适;我相对于农民,缺少的就是健康的体魄。农民的忙碌,是为了生存而奔波;我的散步,是为了健康而追赶。
秋色黄昏,其实很美,每每见到乡村晚归的情形,我除了激动之外,还有羡慕。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在我认为:比起我工作的诸多条条框框,他们显得自由多了。长期的职场困顿,我有些筋疲力尽,体力不支,又得不到应有的释放,唯有散步,唯有沉入大自然的怀抱之中,那忧郁的心境才稍微有些缓解。
那些为生存而忙碌的农民兄弟,他们是无法理解我内心深处的苦痛,他们对我的散步同样也有一种羡慕之情,只不过这种羡慕渗合进了一些嫉妒的成份。
秋日的黄昏,走在山间小路上,抛去忧烦,尽情地突入其中,直到星星在夜幕中出现,直到月儿在云层里露脸,我们才缓缓地走向回归的路。
独自散步
文/林丛
只有自己在家,炒了一个土豆丝,不知不觉就吃多了。只好下楼去散步消食。
外面到处鞭炮齐鸣,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自己绕着楼下的花坛慢慢转。地上还湿润着,这些天连续下雨,以致低洼的地方长出一层苔藓。一株百日红开了,不知是因为季节不到,还是这些树没有开花的心情。这一株百日红也只开了短短的两枝,其他的,更是连一朵花都不见了。
花坛里新近又移植了几株白玉兰,都用棍子架扶着,树叶发黄干枯,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竭力挣扎的样子。我疑心能否成活。
我们这个院子总是这样,把一些花和树呼来喝去,今天拔出来,明天又栽上,以为它们也长腿,可以随意走动。而走不动的,就干枯了,最后的命运就是被拔出来扔掉。从来没有想过花木也是鲜活的生命,也有脆弱的躯体。
很多单位都是这样。管理花木如同对待下属,霸道而蛮横,以为自己是天生的主人,随意支配,从来不去考虑它们是否能承受。
花坛里的那几株银杏树却是高而直,葱郁繁茂,果实累累。当初,他们和那些花木一样,被移植过来,挣扎过,努力过,所幸它们坚持了下来。现在的它们,茁壮而高大,任谁想处置它们都要好好考虑一番。
以前笨笨在的时候,我一天要陪着笨笨在这里转好几次。有时我们绕着冬青疯跑,我故意跑过去又折回来;笨笨忙不迭地刹车,折返;我开心地大笑。笨笨的耳朵向后顺着,全身的长毛飞扬,专心致志奔跑的样子真好看啊……
心里一阵疼痛。
而今,笨笨在哪里呢?心宝不是一样吗,她也不会一直陪着我。就像今晚,我只能独自一个。
----独自吃饭,独自散步,独自生活。
而其实,今晚即是将来。总有一天,这样的情形会成为每天的模式。就像我们生下来,最终是自己一个人走至终点。
雨后散步即景
文/陆怡雯
清晨,“哗啦啦”的一场大雨过去了,我悠然走在小路上。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凉爽的风。我尽情地呼吸着清爽的空气,别提有多惬意了!
走在小路上,我欣赏着沿路的花花草草和参天大树。看那翠绿的小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迷人的舞姿,看那含苞待放的花儿快活地吸收着水分,看那大树的叶子滴落下晶莹剔透的露水,这一切都让我感觉好像身处诗情画意的童话世界里。
走在小路上,我看着人们在广场上晨练,在风中慢跑,望着鸟儿自由的翱翔在天空之中,听着知了在大树上吟唱,感受着大地渐渐地苏醒过来,真是美好啊!
忽然,天边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啊!那是嫦娥姑娘衣裙上失落的飘带吧!煞是美啊!
雨后的世界是多姿多彩的,是惬意的,是诗情画意的。你也在雨后散散步吧,那你一定会发现雨后这一片别样的世界的!
行走在阿里布果道
文/包旭杰
中午吃罢饭,大家总要到阿里布果道去走走。从将军桥逆河而上,过甘孜日报社,便到阿里布果道主干路。不用说喧嚣激荡的河水,婉转而鸣的鸟儿,便是漫步在木板铺就的路上,迎着折多河冲撞巨石喷洒而出弥漫步道潮湿的水雾,伴着随风而舞的柳枝,便有无尽的舒适。
拾阶而上,听风看云,行不多久,便能看见悬挂在墙的康定风貌挂图。挂图虽非写实,但人物风景、生活习俗、历史传说、古旧遗迹等图片点缀在百米长的石墙上,透着些许沧桑。抚着汉白玉栏杆往前,还可以看到雕刻在石片上的三十藏文字母。
大家看着图片说说笑笑,圆木接就的矮栏很快到了尽头。转过石墙后视线稍微开阔了,左边临近河水处有几个亭子,设着几张桌椅,为疲累的人们休息之用。倘或天气不错,或是炎热无比,可以坐着看看花草、聊聊天。开阔处整饬有一方并不大且不规则的花园出来,种着些不知名长势喜人的花,开的蓊蓊郁郁。花台上还摆着几个很大的花盆,里面栽种的植物却是我认识的——月季。右边靠近山的地方建起了一副木梯,盘旋往复,攀升向上。旋梯左右有花有草,几株巨大的杨树支撑着旋梯。再上去便是白土坎村方向,但我们并不走这条路,仍旧朝着前方而去。
走上一段很短的坡,路便平缓了起来。闲庭信步,可以好好看看周围的景色。路两边才栽的樱花已经散枝吐蕊,枝繁叶茂。远眺跑马山林木葱葱,雪天初晴的话,可以看见青山白头,别有韵致;南无寺在树木掩映下,露出一角金顶;路灯错落有致,统一黄色,竖立一线,梵文清晰可见。
夏天时天热雨多,路两旁的花开的断断续续,野草无人踩踏,疯长的一塌糊涂。倾斜的坡地上,竟然有农户开出了几块地,种着土豆、白菜、葱等蔬菜。折多河水声喧哗,溅起点点雪花,偶有柳树上飞下的鸟儿停留在凸起的石上喝水,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走到一半,道路似乎被人横切一刀,断了。木板路有一半架在了河上,我们便踏上这条路去。这段路很窄,只能并排了两人同走,倘或散步的人多,便有人挤在后边。如果对面有人来,大家怕冲撞对方便放缓了脚步,慌慌乱乱侧着身子相互让路了。右边一片灌木夹着杂草,鸟雀肆虐,甚而有松鼠奔跑来往,惊的路人驻足观看。
走到沉沙池上方处,路又宽了起来。路中有一圈座椅,围着一株不大的杨树,供大家休憩。最值一提的便是分路处,这一段虽然最为陡斜,但靠山背阳,林木荫荫,夏天最是凉爽,冬日积雪不化,踏冰雪而行,既听吱吱声不断,又要注意滑跌摔跤。分路往左便到公主桥,右上便去南无寺或者白土坎。去哪个方向取决于我散步的同伴,如同行者是年长葛大哥,我们便走到公主桥,看看桥上随风翻舞的经幡,远眺雅家埂雪山如屏风,讨论下路边野杏树花期长短,施施然原路折返。如是年轻力健的李强诸人,便奋力爬上右边楼梯,从白土坎村返回了。
傍晚散步,情形殊异。
晚饭后道上多了很多人,有提鸟遛狗的,有负手散步的,有坐着聊天的,三三两两,络绎不绝。这个时候总会遇见相熟悉的人,有打个招呼继续走,有站着开始聊天的,或是结伴而行。凡此种种,看着总觉得温馨。
白土坎村所处地《打箭炉志略》作“阿穆喇贡山”,《打箭炉厅志》作“阿喇穆公山”,《康定县志》作“阿穆贡布山”。但炉城故老多称之为“阿里布果山”,阿里布果道建于此山下,因名之。
独爱散步
文/胡靖
记忆中有些路径真是享受,走在那样的路上真好。
也许是习惯,但习惯是养成的。
比如说有人爱看书,蹲厕所时也手不释卷;有人爱搓麻将,手上打着点滴另一只手还“单打独奏”;有人爱美食,遇到好吃的就像见到久别的情人……我本闲人,心里没那么多波澜,只,一个人静静地走路。
这习惯由来已久。那时还在军营,当兵第二年我就得了一场大病,这病险些要了我的命。也许是在病房里憋闷得太久了,当我刚刚好点的时候,我就在每天下午从病房里出去溜达,沿着医院的林荫大道,我慢慢地走,一步连着一步一圈接着一圈地走,一天两天不间断地走,我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活力。医生说是治疗对路。我暗暗吃惊,这走路也帮了我的大忙啊。
记忆中有些路径真是享受,走在那样的路上真好。
时光倒转20多年,我和战友云都在团机关,那是青春纯真的岁月,没有任何的忧虑和私心杂念。每天晚上,我们就相约到营门外的襄樊烈士塔去散步。我们顺着一条小径,越过田塍,很快就到了山脚下,然后踩着台阶一步步往上爬,每次都是在轻松的交谈中完成了登山。到达山顶,再放眼古城景致,望迢迢古隆中山脉,看滚滚汉江水波涛,真有点意气风发,飘然欲仙的味道。我们谈理想,谈人生,谈家乡,谈亲人,心是那样的相通,意是那样的契合,行是那样的一致,现在回味起来还如品珍馐。如今青春不再,物是人非,但思念战友之情已浓得化不开。
只是,人生路上,这样心相同意相近的朋友何处再觅?
17年前,我幸运地调回古城黄州,与东坡赤壁神交既久,舟车劳顿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龙王山散步。那美丽的传说连同不尽的浓绿给了我暗示,从此未敢忘却这方山水了。不论春夏秋冬,寒来暑往,我总爱在龙王山上独行。清晨,我沐浴着晨光在山顶上眺望,呼吸清新空气;傍晚,我循着晚霞在林海里穿行,聆听大地清音。我得到了心灵的纯净和生命的自由舒展。
如今,我进入了自由闲适的时光,也更加热爱散步这天底下最自由最廉价最安全的运动了。我在一家单位谋事,看重的是那里的环境,也看重朝九晚五的工时制。到单位有五公里的路程,我曾经骑自行车去过,也骑摩托车去过,但最多的还是走着去。我爱的是早晚走路过去的舒适自在啊。我不从大街上行走,而是选择从龙王山上走,每天上班的路上,都会经过很多林带,春天有花香,夏天有荷韵,秋天有桂香,看景赏花闻香想事都在走路中完成,这游戏让我乐此不疲,这个中滋味也只有我自己领会。
也许爱好都会让人上瘾,我真的上瘾了,一个人散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