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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散文(必读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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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散文(必读8篇)

故乡的柿子林

文/雪中梅花

在梦中,我常去那片柿子林。

那是故乡的柿子林,有几千亩吧!沿着那条蜿蜒的小河两岸绵延而来。小时候,母亲常去河里洗衣,河边有专门修得青石的岸,石板上光滑明亮,母亲把衣服蘸上水放在上面,把一些皂角洒在上面,用棒槌敲打。那清脆敲打声,像大地的呼吸声,有节奏地在柿子林里回响。我呢,在柿子树下的绿草地上逗蚂蚁玩,或去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观赏它们有趣动作。阳光从树叶的空隙间洒下斑驳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动,像有五彩的光环闪耀在前面,我痴迷地追逐那些的美丽影子,直到一切消失在树林深处,母亲的棒槌声听不见了。我有些害怕了,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

那时的柿子林是鸟儿的天堂,碗口粗的树枝上鸟儿欢快的跳跃着,不时发出悦耳的鸣叫,像在开一个热闹的演唱会。有低音的斑鸠咕咕地吵闹着,像在争执让谁先唱。再有美丽的花鸟软语细声讲述着什么,像一个艳丽的女主持人,妙语如珠。再有一种灰色的小鸟,开始舒展歌喉了,那高亢婉转的高音,极有穿透力,让人不由一振,像一阵疾风扫过,树叶沙沙之声也响了起来。我静静地听着,忘了时间的流失。直到母亲那悠长的呼唤我的乳名声传来,我才不情愿地离去。

柿子林长在于河岸已有几十年了,听说我爷爷那辈就有了。树干高大、树林茂密,林间常有野兔、狐狸出没。我和同学常常带上叉子,在林子里转悠,想捉上一两只,可是一次也没得手。有一次差一点捉到一只狐狸,然而,还是让它跑来。那次我们来了一个大包围,四五个人慢慢往里围,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可狐狸异常狡猾,拼命往外闯,迎着一个同学的叉子而去,并露出了凶狠的样子,同学慌了,眼睁睁看着它逃走,让我们失望极了。然而,那种惊险刺激后畅快的感觉,却让我记忆犹新。

小河慢悠悠地从林间流过,给柿子林带来了生命的源泉和生动的活力,河水清澈甘甜潺潺之声,犹如一首悦耳的歌一样在林间回荡,河岸清风徐徐野花遍地、蜂飞蝶舞、花香袭人,犹如一个大花园似的好看。林中青草茵茵犹如铺着一层绿毯,风儿轻轻拂过树叶,哗哗之声犹如朗朗读书声般动听。我喜欢在夏日的午后去林子里小息一会儿,听着好听的鸟鸣,似睡非睡做着只有自己知道的美梦。或采一把野花,在鼻下慢慢地细嗅,让缕缕浓浓的花香浸透肺腑,心中荡起阵阵爱意。或尽情享受着清凉的树荫,在书中和七个小矮人一起欢笑。让岁月的风轻轻拂过,我渐渐长高的身影。

当落叶飘满小河,满树橙黄的柿子,开始在枝头展示出丰收喜悦,柿子林也成了故乡最美的风景。此时会父亲拿上长杆钩子腰里绑上绳索,提上篓子,爬上柿子树摘柿子,母亲和我跟在后面。父亲挑一颗大树,攀援上去解下绳索绑好篓子,用长杆钩子勾着树尖上的大柿子,长杆在他手里轻巧的一转,柿子便听话般随着杆子滚下来,掉进篓子。篓子快满了,父亲会挑一些软的放在上面。然后把竹篓子放下来,我和母亲倒出里面的柿子,空篓子父亲复又拉上去。不一会地上便堆满了黄灿灿的柿子。

我迫不及待的捡起一个软软的柿子,就用嘴去吸。一股甜甜柿子肉便充溢了我的齿间,我感到香甜无比。母亲又拾起几个软柿子给我,问我熟了吧!我点点头又吃了一个感觉有些涩了,母亲笑了笑说:"等回家我在锅里给你暖暖,让你吃个够!"父亲已经从树上下来了,他一边解绳索一边说:"今年的柿子结的繁,收成肯定好啊!你们看黑狗家的柿子树枝子压弯了。"林间黑狗他爸也在采摘柿子,笑得合不拢嘴。

柿子树上叶子已经落完了,黄黄的柿子染黄了小河的两岸。微风吹过,无数的柿子在枝头轻轻的摇曳着,远看像树上开满黄色的花朵,给这绚烂的故乡的秋景涂上浓浓的一笔,柿子林的一边是绿油油的麦田,一边是翠绿的油菜地。像在给这灿烂金黄的画框镶上美丽的绿边,更显出一些雅致和清新。我曾许多次陶醉在这美景里,为故乡有如此宏大的柿子林而骄傲!

如今远离故乡十几年了,每每秋天望着北疆满树金黄的胡杨叶子,我不由地想起了故乡的柿子林。仿佛那柿子的甜香还在嘴边荡漾,碧波涟涟的小河,也像从我的记忆里流了出来,带着甜蜜的柿子林的风,抚慰着我这远方游子的心。我也仿佛看见母亲提着一筐橘黄的大柿子笑吟吟向我走来,"来妮子吃柿子了,这是我刚暖好的!"母亲轻轻呼唤着我。风吹落几片胡杨叶落在我的脸上,我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留下一些泪珠。

哦!故乡的柿子林哟……

柿子红了

文/夏雪纷飞

很想偷窥一下冬天降临的风采,很想领略一下冬天来临的感受。冬天是寒冷的,枯木蓑草,萧条冷落,刺骨寒风袭来时,才知冬已来临,时间老人的脚步已跨进冬天。

拾起冬日半缕夕阳,安坐时光的长廊上,难免不堪惶恐叶已落尽。风起,叶飘飘,不知要落向何方。

行走在田间小路上,心轻轻,步慢慢,一曲歌猛得飞进耳旁,停步,细听,歌未唱完词已尽,无奈,又折回。

路边的草已发黄,树已光秃秃的一片,田间的菜有的已枯死,有的还长的很好。突然我发现了一棵老柿子树,长在路边的山坎上,它看上去有一种深远古朴的气息,我从很远的地方看到它就无法移目,它惹了我多情的眼眸,傻傻的为它而驻足,因为它在向我讲述着深厚的曾经。

曾经有三个女学生欢快的在这结满红彤彤的老柿子树下许了个愿,希望自己明年的今天考上大学,再来到这结满柿子的老树下欢聚。然而,明年的今天到了,柿子树上缀满红艳艳的的柿子,真是惹人喜爱,却是不见当年的三个女学生在这欢聚,而是一个来了,伤心的离去,另一个也来了,又伤心的离去,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个,在柿子树下沉思许久,又伤心的离去。柿子树上的柿子红了又红,也不见她们三个在树下欢呼,相聚。曾经痴迷的追逐着这些柿子,只留下一声叹息,人离去,柿子树依然存在,一路风风雨雨,一年又一年。

最近几年来,柿子无人摘,山上的柿子到处都是,树上的柿子一个个长得红彤彤的,显然,这些柿子竟成了冬的点缀。冬天的寒风冷雪并没把它吓倒,它依然顽强的生长着,柿子树叶子全落光,在寒风中的柿子频频点头,可以看到一种潜藏在深处的美,一种红的成熟的美,恰是一种饱经沧桑,历经苦难的美,是一种最自然,最朴实,毫不作做的美。

一些太熟的柿子终于离开了树落向地面,满地是红透了的柿子,我不禁感慨,心头掠过丝丝凄凉和惆怅。我不知道自己是为这柿子无人摘而悲,还是为这满地的柿子而忧伤呢。

据度娘介绍,柿子有一定的营养价值,又可做药。然而,人们都认为柿子吃不好,柿子一下子跌落下来,成了市场上无人问津东西,柿子就这样被淘汰了吗?也许是食用禁忌多,注意事项多吧,特别是空腹吃柿子容易生结石,人们或多或少受到影响,就不太敢吃了。但商业里也有形形色色的柿饼,华丽的包装,似乎给人一种神秘感,这柿饼似乎也不太好消售。但想想这柿子树,不禁感慨万分,要知道这柿子树它从不与桃李争春,不与百花争艳,没有柳树的婀娜,没有杨树的挺拔,却勇敢的生长着,风来,雨来,从不怕,依然是家乡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直到枝头挂满红红的柿子。

是啊,柿子红了又红,柿子树下的愿望早已忘记。而今,柿子或落或染,早已风采不再,寥寥的几片残存,偶尔有几片怅然飘落,忽生悲凉。想人生,心生茫然,面对得失,应该坦然,无论结果如何,释然就好。

柿子熟了

柿子熟了。一串串、一簇簇、一堆堆饱满圆润的柿子,就挂在舅家老院子的柿树上。稀稀疏疏黄里带橘、橘中透红,红里透亮的柿叶,点缀在树枝延伸漫长的空间,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着,胆大地飞向柿树,张开他们灵巧贪婪的小嘴,开始偷食成熟的鲜柿子,间或,还跳上跳下地捣蛋着,向院子的主人炫耀它们成功的猎食。每一天的树下,外婆在不紧不慢地绑着地里收回来的红辣子,舅母拨着刚熟透又晒得黄澄澄的包谷。秋风里传着香,送来甜,忙碌中的宁静,从太阳暖烘烘的笑脸里,映衬出丰收的喜悦和日子的安闲。

大约从五六月黄澄澄柿花盛开后的每一天,我都要看看枝繁叶茂的柿子树,热切地等待和催促这种果实的生长,期盼着它逐渐溜圆饱满成熟。当柿子长到青里橘黄的成色时,暖柿子的时机来临了,我会像往年一样,缠着外婆暖柿子。外婆艺高一筹,她暖的柿子,驰名村里村外。舅舅备好大缸,外婆便将外形匀称,成色上等的柿子置于其中,加上温水,淹没顶层柿面,封闭捂严,始终保持暖暖的恒温。等待的日子真是难熬,我几乎天天都要凑近大缸闻闻嗅嗅,三番五次地打问外婆:柿子啥时能好,啥时能吃。外婆依旧坐在柿子树下,"吸溜"地吃着一颗软柿子,浅笑着说:"我娃莫急,快了!快了!"十余天过去,柿子终于暖熟了,满屋满院都充满着浓浓的柿香味,袅袅升腾在空气里,挡不住的香甜,飘过厚厚的土墙。我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缠着外婆要个柿子,过过馋瘾,才去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除了外婆暖的硬柿子,舅家每年还要储存许多自然成熟的软柿子,这要记功于柿子树的高产。霜降过后,舅舅会爬到树上,一串一串卸下橘黄铮亮的硬柿子,挂在房子通风干燥的阁楼上,一段时间,柿子就变得火红稀软甜香。大自然诡谲奇妙,它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魔法,会将青涩生硬的柿子,变得那么香甜可口,魅力诱人。

柿熟时节,中秋节如期而至,红红的火罐柿子,香甜的硬柿子,和外婆用柿子做的醋品,自然成为馈亲赠友廉价中意的选择。勤快的舅舅一从田里回来,就将这些家珍拿到街市、戏场推销叫卖。这些土生土长的果品,往往成为乡亲眼里的抢手货。戏场、街道也会因为柿子的甜香,变得更加热闹红火。

中秋节那天,母亲都会无一例外地带着我访拜外婆。舅家的那棵柿子树,一直在长,高大的树冠像一把巨伞,覆盖着小半个院子,又像宽敞的华盖,撑开一排绿茵。中午的阳光,穿过树枝的间隙,树影斑驳着,阳光雨挥洒着,飘摆着,院落一片金亮,地上一潭光亮,一株树荫、一片片叶影交织在一起,游弋摇曳着,像一段自在逍遥的动画。柿子树下,总是我们一日三餐的必选场地。好客的舅母会提早将做好的七碟子、八大碗置于石桌,外婆烙好的柿子饼,黄里红亮,看着香香的,闻着甜甜的。饭前,大人们吃着软软的柿子,说着家长里短,男女婚嫁,孩子们"嗑嚓"、"嗑嚓"地吃着硬柿子,来回在包谷堆里打斗嬉戏着。舅舅从田里回来了,一眼看见石桌上鲜红铮亮熟透了的柿子,垂涎欲滴,顾不上挑拣,捏上一个,轻巧地将柿皮从顶上一扯,就送进嘴里,"吸溜"、"吸溜"地吃起来。麻雀还大胆地"叽叽喳喳"在头顶,像是嫉妒舅舅的贪婪。稍后,舅舅会将高寿但依然健康的外婆从厨房请到桌前,我常常少不了要给他和外婆敬上两盅,外婆笑盈盈地接过敬酒,一饮而尽。而后,她叫着我的小名,摸着我光滑溜圆的脑袋,又将我觊觎已久的软柿子递到嘴里。十几年里,我都享受着这样的景致,同亲戚们快乐的生活在农家院落的柿子树下。

当柿子落尽,柿叶飘零成泥,一树支架,也能派上用场,满身力气的舅舅,会将外婆绑成线串的辣子和舅母拧成巨辫的玉米,挂上柿子树,也会将加工成串的柿饼吊在树尖。红红的辣子倒垂在枝干下,黄澄澄的玉米棒子一个压着一个,牢牢地爬在树干上,一树的红,像舅家兴旺红火的日子,一树的黄,像舅舅过富裕日子的念想。

啊!故乡的柿子树

长沟流月去无声,有些人,有些事,总在不期然的走近,又远离。可是,那些有关故乡的印痕,却深深的烙在灵魂深处,抹不掉,也擦不去。一曲旧时的音乐,一句熟悉的乡音,甚至一缕袅袅的炊烟……都让我的思绪掉进故乡的泥淖里,无法自拔。我喜欢那秋天硕果累累,一棵棵柿子树贪婪地吮吸着春天的甘露。

春天,柿子树长出了嫩芽,就像许多刚出生的小宝宝,在枝头炫耀着。夏天,叶子变得又大又亮,像用清水洗过一样的碧绿,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生机勃勃。这时,偶尔发现叶丛中隐约露出的许多又青又小的柿子,像枣子一样大。

渐渐地,柿子越长越大,立秋刚过,柿子便长到了大人拳头般大小了。柿子的皮先是绿色的,摸上去硬硬的,这个时候的柿子可不能吃,爸爸说,会把牙涩倒。接着它变成青中带黄,最后变成橘黄色,摸上去软软的。随着树叶的渐渐飘落,一个个小灯笼似的柿子挂满了枝头,把树枝压得弯弯的。即使是小小的柿子树,也能结很多的柿子,它们伸展着四季常绿的枝条,一片片椭圆形的叶子在雨雾中欢笑着。这时,你摘一个下来,用手撕开表皮,尝一口,又香又甜,让你吃了一个还想再吃一个。 冬天,北风呼呼地刮着,叶子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光秃秃的树上偶尔还有几个柿子。

故乡的柿子树,你不与桃李争春,不与百花争艳,没有柳树婀娜,没有杨树的挺拔,你勇敢的张开自己的臂膀,挚爱着脚下的土地,长成家乡的一道风景线! 啊!故乡的柿子是我最想念的!从这我想起了最疼爱我的爷爷奶奶。

晚秋柿子红

文/乔兆军

妻买回了一篮柿子,个个玲珑的像小灯笼,惹人喜爱。我不由得想起了家乡的柿子。寒露一过,家乡的柿子红了,叶子已被秋风带走,光秃秃的枝干上挂满了红艳艳的柿子,格外引人注目。乡村沉浸在无边的秋色中。

柿子树是一种平常的树,乡下房前屋后,随处可见。它既受得了干旱考验,也能在贫瘠的土地上迅速生长。其冠伟岸,其皮黝黑,气势昂扬,像极了那些淳朴的乡民。

春末夏初,柿子花星星般地开满枝头,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没过几天,花儿开始飘落,结出了一个个青涩的小柿子。待到秋后凉风一吹,落叶满地,柿子便无阻隔地显现出来,像一串串糖葫芦,红艳似火,沐浴在秋阳里,让人垂涎。

小时候物质条件匮乏,柿子才长到苹果般大小,就成了我觊觎的目标,此时的柿子味道很涩,难以下咽,但这难不住馋嘴的我,将偷摘来的柿子埋在稻田里,留个记号,约一个星期左右,从泥巴里取出柿子,柿子就变得又脆又甜了。

深秋是一位神秘的魔术师,把天变蓝,把风变瘦,金黄和火红是故乡的主色调,大地正在温情地燃烧。此时,柿子才真正成熟了,摘一个熟透的拿在手上,薄薄的一层皮几乎是吹弹可破,轻轻咬一个小口,放在嘴边美美地一吸,一股清凉的汁液便流进嘴里,甜丝丝的感觉也随之在味蕾上绽开,那香甜滑嫩的感觉,充盈了每条神经。

寒露过后,秋霜染树,正是摘柿子的好时候。每年,母亲总不忘在树下叮嘱:"留几个柿子看树吧。"其实母亲是想给麻雀、灰喜鹊留下几个,做过冬的口粮。长大了我才明白,这其实也蕴含着做人的道理,给别人留有余地,其实就是给自己留下了生机和希望。

摘下来的柿子,母亲除了拿一些卖了换些零钱补贴家用,剩下的柿子则做成了柿饼,好让我们长时间享受。她将柿子一个个削皮,用细麻绳串起挂在屋檐下,整个屋子就一下子亮堂温暖了起来。柿子经过长时间的冷风吹、严霜打、阳光晒,成了一个个挂着白霜、外干内润的柿饼,咬一口,肉肉的,甜得粘嘴巴。

"味过华林芳蒂,色兼阳井沈朱,轻匀绛蜡里团酥,不比人间甘露。"北宋诗人张仲殊曾这样咏赞过柿子。时光流转,又是一年深秋时,家乡的柿子又红了,它那特有的馥郁芳香,成为我最温馨的回忆。

两棵柿子树

文/霍凤玲

两棵柿子树,栽于1995年春天。当时它们仅是拇指般粗细的幼苗,只有两个枝杈,是朋友所送。本来我不喜欢在院子里栽树,以为种菜养花,经济实惠,赏心悦目。碍于情面拿回来,不经意地埋在蔬菜花草之旁,从来没正眼看过它,更不用说浇水施肥了,想不到却长成枝繁叶茂的样子。我想,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居于一片合适生长的土地,更胜于刻意管理。

早春,嫩绿的树叶爬满枝头,衬托着乳白色花朵,如水墨画般悬挂空中,芳香的气息飘满整条街道。夏天,宽大的树叶,茂盛的树冠,像巨大的伞盖,笼罩在庭院上空,清凉无比。靠在藤椅上,闻果香,听鸟啾,品茗看书,好不惬意;院中设有书案,偶尔朋友聚会,挥毫泼墨,一幅幅字画,脱颖而出,更有文友送小院"柿园居"雅称!

最美是秋天,成熟的柿子,有的金黄,有的彤红,一串串火红的灯笼挂满枝头,离老远就能看到高低起伏的景象。挂果多的枝杈弯了腰,有的甚至摇摇欲坠,人站在地上触手可及。整个树冠,早已超过房屋,四周的屋顶成了天然支架。

深秋摘柿子,也是很隆重的事情。好友们不甘于享受吃柿子,更愿意参与采摘,分享丰收的喜悦。每每选一个晴朗的天气,大家早早地赶来,房沿上搭好梯子,一个个如孩童般爬上房顶,或蹲或站,将一串串柿子摘下,摆放在屋顶上。有的用长钩子(长杆子上绑铁钩子,下边焊一铁环,铁环上再缝个布兜)摘高处的柿子。一人拿杆子摘,需另一人从旁协助,把兜里的柿子掏出来,两人配合默契才能提高效率,有时费半天劲摘下来却没有掉到袋子里,而是落到了地上,摔成八瓣,既心痛又好笑。房顶上成堆的柿子要分别装袋,再用长钩子系着下放到院子里,整个过程,分工合作,紧密配合,更有许多乐趣在其中。

我的任务是为大家准备丰盛的农家饭——玉米面饼子、懒豆腐、小米干饭,另外就是我最拿手的红烧肉。一般年分,摘个两百多公斤,一天就能完成。丰收年景,收获超五百公斤,需要忙活两三天呢。劳作之余,品尝久违的农家饭菜,唠着趣闻乐事,欢快的笑声不时飘出小院。

俗话说,予人玫瑰,手有余香。秋后送柿子,也是暖暖的事情。采摘者、亲戚朋友、左邻右舍自不必说,最不想忘记的是送一部分柿子给素不相识的清运垃圾、扫卫生的清洁工们。东西不在多少,尊重和平等相待,是最高的奖赏。看着那感激的目光,低低的、却很庄重的一声:"谢谢!还想着我们!"我的心生起暖意,更多的是愧疚:他们直接为我们服务,付出艰辛的劳动,得到有限的报酬,是最可敬的劳动者!对这个群体应多些关注和尊重。

采摘时,总有许多实在够不到而无法采摘的柿子,留在树上,高高地悬挂于树梢,看着极美。深冬时节,冰封大地,白雪皑皑,正是鸟儿觅食的困难时期。清晨,朦胧中听到欢快的鸟鸣,起身来到窗前,看到鹊立枝头,吃两口,叫几声,像是招呼同伴:快来呀,这里有美食。又飞来几只,边吃边聊,其中有两只,像是情侣,啄一口,对望着叫两声,再啄一口,相互梳理羽毛。先来的吃饱了,在柿子皮上擦擦嘴,轻叫两声,像是说:请慢用。然后满足地展翅高飞。冬季的柿子给我和鸟儿的欢愉,我们共享。

两棵柿子树,历经无数个春夏秋冬,营造着快乐的时光。

久违了, 故乡的红柿子

文/苏索才

要不是2019年10月漂洋过海回到故乡为母亲奔丧,我四十年前少年时期留下的对故乡柿子和柿树的印象不会再一次被勾起。

我的老家位于陕西省合阳县。自我1979年14岁背着铺盖卷和自备干粮去六里外的寄宿初中读书,除了寒暑假在家里度过外,求学和工作将我带到离家越来越远的地方:十五里外的高中、四百里外的大学、万里之外的美国。离故乡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可思念故乡的心却离它越来越近了。

忘不了故乡的父老乡亲!忘不了故乡的一草一木!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儿童和青少年时代的一些美好的记忆只要稍微触碰就会像冲开堤坝的潮水奔涌而来。

母亲的去世既在意料之中,又显得突然。去年五月,我和爱人探望她时,两年不见,她的身体变得越发瘦弱多病,即使在我的搀扶下走上几十米都是困难。十月回中国安葬母亲时,心里虽有难言的悲痛,也慢慢接受母亲的死亡和相信她在天国的幸福。在家乡滞留的几天,每天从家里走到坟地招呼挖墓的人,看着母亲下葬,和下葬后第二天给坟上烧纸,经过的路段都看到一树一树的柿子,鲜红, 锃亮,像黑夜里闪光的小灯笼,我的阴霾、暗淡的情绪像打开了一扇窗透进了一点光亮和轻松。

由于地理位置偏北,家乡的秋天来得较早。刚交上十月,早上起来可看到夜里留下的一层白霜,柿子树的叶子也一大半地掉去,留在树上的是浅黄色、橙黄和火红的柿子,有的两三个挂在一枝,有的四五个挂在一枝,互相簇拥着,沉沉地压在枝头,明亮着、闪烁着,像燃烧正旺的小火球,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煞是耀眼,像一大福色彩迥异的赏心悦目的油画。

红彤彤的柿子不仅好看,也很好吃在。我的记忆中,四十多年前,农村还没有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柿子树都属生产队,成熟的季节,村民们将柿子从树上卸下来,低处的妇女们用手摘,高处的小伙们用竹竿打,然后大家将落在地上的柿子捡到筐里,放学后我和其他的小伙伴也加入到捡柿子的行列,争先恐后将散落四处的柿子从草中、 坑洼中捡出来,满怀胜利和喜悦地放在筐里或交给父母。柿子收完后,生产队将它分给每家每户。爸妈则将分到的柿子分成两堆,撞烂的均切成小块和削成柿饼,晒干以后将它们放在缸里,封严,等待它上霜后拿到市场上去卖,换回粮食和日常花费。卖不掉的就供孩子们吃。在青黄不接时,早上上学前,妈妈给每人口袋里装上几把柿块或几个柿饼,帮我们充饥。没有撞坏的柿子爸爸则在院子里搭一个架子,放上很厚的玉米杆,柿子放在中间,上层再盖上厚厚的玉米杆防冻。来年二三月柿子就软了,爸爸将我扶到架子上,将软的柿子捡出来,用温水浸泡即可食用,味道香甜爽口,是难得的佳肴。有时也用它拌炒面,混在一起当饭吃。在我成长的困难时期,柿子的作用就像粮食,帮我们度过了一段艰难的难忘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所以心里永远珍藏着对柿子和对大自然的馈赠的感激。

四十年后,看着鲜红的挂满枝头的柿子,我问弟弟现在村民还像过去那样收获和保存柿子吗? 弟弟说,村上的年轻人都到外面打工去了,由于缺乏劳力,市场上也没人买柿子,树上的柿子大都留在了树上,供麻雀等小动物食用。是的,现在村民的温饱解决了,再也不用储藏柿子缓解饥饿了。这是好事,是家乡的变化,但对满树无人收获的柿子也是一种浪费,不能不让人感到怜惜和遗憾。

时代进步了,家乡人民的生活发生了变化。过去被大家视为珍品只在逢年过节才能享受得上的苹果、核桃、柿子等农产品现在随时都可以吃上。不知新一代的家乡人民是否还像我们六十年代出生的那代人对这土地和上天馈赠的食物还有那份珍惜,那份感激?

久违了,家乡的红柿子!你的鲜红和晶莹会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现在父母双双过世了,我的年龄也超过了半百,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回到故乡,特别是在秋天,能再次重温和品尝故乡的柿子!

最后一颗柿子

文/柴卓君

春末,校园里寂静的一角那几株柿子树,似乎又高了些,就连偶尔路过的学生也懒得抬头望了。那树上的柿子小小的,颇像襁褓里的婴儿,四瓣绿衣包裹下,那"青涩"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呢。

整整一个夏天,柿子们都在"个顶个""攒着劲"地往胖里长。每每路过树下,我总要盯着这些"柿儿"们痴痴地望上一会儿。看着它们的成长,心里竟有说不出的欣慰。

无情的秋终于还是到了。树上,柿子们的"脸色"终于成了漂亮的橙红,给那寂静的角落增添了一抹跳跃的生机,浓浓的喜庆的颜色压满枝头。这本是丰收季节的秋,怎么会是无情的呢?

可秋毕竟还是无情的。秋风带走了一片又一片的叶,吹落了那一盏盏盈人的"灯",它们笨重地摔在了学生们往日爱走的那条石路上,留下的只是一个个血色的"污点".那还是当初挂在枝头惹人怜爱的柿子吗?

每一天都有不幸的柿子掉下来,砸在总也清扫不干净的石板路上,直到树上只剩下树顶那个略显发育不全的小柿子。

在只有树枝的树上,这颗硕果仅存的小柿子显得无比孤傲,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碎成泥的兄弟们,不知道是在为砸下去的柿子们伤心?还是为自己活到了最后而骄傲?

秋末冬初,鸟儿早已南飞,叶子早已被扫走,腐烂的柿子也早已经被清除,那条石路上,走过的学生也少了。在第一缕冬日的阳光下,这棵光秃秃的树显得几分凄凉。不,这怎么能叫光秃秃呢?明明还有那最后一个柿子,孤孤单单独自悬挂在树顶那最高的枝头。尽管显得冷清得很,可它却禁住了秋风秋雨,在这秋末冬初的早晨,更显得坚定起来。

雪地里,裹得如粽子般的学生们在树下抬头望着树梢顶上的那最后一个柿子,指手画脚,说:"它红得就像团火,真漂亮,没准这柿子能坚持到明年初春呢!"可它最终还是掉了下去……

不是因为耐不住寒冷,只是因为耐不住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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